小巷幽静,没多少个人。
这里本就没有居民也没有什么商铺,人少得可怜。
郑年悄然跟随在几人身后,靠着墙壁缓慢移动。
他们抬着张不二,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刚走了没几步,郑年就感觉身后的人直接冲向自己,于是懒得回头。
果不其然,自己挨了一个大屁墩儿。
郑小蝶坐在了他的脖子上,一脸不悦。
“怎么了?”郑年问道。
“不好玩。”郑小蝶嘟着嘴,下颚顶在了郑年的头顶,而方才还神采奕奕的北落师门,也将下颚顶在了郑小蝶的头上,一脸无精打采。
“怎么不好玩?你不是最喜欢跟踪人么?”郑年笑道。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故意拖慢脚步,等着人来追,就是知道不二叔叔身边有人保护,故意引诱而为,要的就是后面人上钩。估计前面应该还有设好的陷阱等着我们。”郑小蝶一副看穿了事情本质的样子,傲气十足道,“硬闯就根本用不到我的能力了,闯关谁还不会?走!直接上去打他们!”
“我看着不像,倒像是天卫府一贯的懒散作风。”郑年笑了笑,“莫急莫急,我们先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郑年迈步走了过去。
几人抬着张不二匆匆进了一个院落之中。
郑年爬上了墙壁,伏在房檐之上,郑小蝶趴在他的身侧,眯着眼睛看过去。
童让端坐在一把黑木椅子上,翘着腿看着面前的张不二,“弄醒。”
几个天卫拿来水盆将张不二浇醒。
“啊!噗噗……啊!你你你……又是你!”张不二立刻暴走,胡乱的甩动身体,挣脱了身旁几个天卫,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的童让。
“为何不能是我?”童让笑着将葡萄送入自己的口中,“你可以跑,我为什么不可以抓你?”
童让打量了一下张不二,“曾经我还以为你不过就是一个小秃驴而已,现在看来就算是你也并非是一个普通人,我很喜欢你们这样深藏不露的人,只有深藏不露的人才让这个世界充满了乐趣。”
张不二深吸了一口气,攥起了拳,怒气冲冲的看着童让,几乎就要出手打他,“你杀了我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这个朝廷的阉狗!”
若是旁人说这句话,童让定会直接杀了他,但是张不二不一样,童让微笑道,“你为何会有如此的想法?你难道不是大庆的百姓么?你身上流着的不是大庆的血?你父亲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即便是身居碎银谷之中,他仍然对现在的大庆,充满了希望。”
“大庆?”张不二冷哼了一声,“我现在不想知道什么是大庆!我只知道你杀了我爹。”
“碎银谷的人,反叛朝廷,企图篡权,是叛军!若是你,你该如何?若我爹是匪,杀入了皇宫门口,你是护国大将,你该如何?”童让皱了皱眉。
张不二迟疑了。
他从没有否认过他是大庆的子民,即便是当初安文月奉旨杀了他全家,他都不敢去埋怨皇帝陛下,当童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