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德看到弟弟进屋,赶紧拉着弟弟的手问道:“二弟,那个赵恒怎么样?”
张弘嗣看到姐姐这么心急,笑道:“姐,怎么如此心急想要嫁过去?”
被弟弟提起心思,张四德笑骂道:“你这家伙敢拿姐姐开玩笑!”说完上去就要掐这个弟弟。
张弘嗣笑嘻嘻的躲过后,这才说道:“赵恒这家伙呢长的到挺高,比弟弟高了一个半头,足有七尺!相貌不错,和孙夫人差不多的长相,但皮肤有些黑,听赵恒说他天天带兵训练,是被太阳晒的!”
张四德听到赵恒还带兵,好奇的问道:“他不是商人之子吗?怎么还要带兵?难道是军户?”
张弘嗣笑道:“姐姐,你不知道这家伙心有多大,他说想要当卫青霍去病,要封狼居胥,一劳永逸的解决建奴问题!你也知道咱爹的性格,被这个赵恒一顿说辞说的两眼放光,当时就答应了你们的婚事!”
与读书人出身的弟弟不同,每一个少女心中有一个英雄梦,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如意郎君能骑着高头大马迎娶自己。现在听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有如此志向,张四德又怎能不满意呢?
“二弟,你这家伙就是看不起军户,现在北方变成这样,正需要你辈男丁投笔从戎,我到觉着赵恒很有些担当!”
张弘嗣听姐姐这么说,笑道:“姐,怎么你还没嫁过去呢就帮着外人了?这要嫁过去成了赵家媳妇岂不忘了我这个弟弟?”
张弘嗣笑过后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说道:“姐,这个赵恒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张弘嗣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什么感觉说不出来,但是跟他接触后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很奇妙!”
其实这就是赵恒的人格魅力在起作用,赵恒来自人人平等的后世,从小就被教育成独立平等的模样,所以赵恒在说话办事的时候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反观张弘嗣就不一样了。
中国古代是个身份社会,一个男人从出生就具备了一定的社会身份,就算张弘嗣的父亲是个统治阶级中的叛逆也一样。张弘嗣自从懂事开始,就被教育成要尊师重孝,父亲与老师说的话就是天,绝对无法反驳的,这样的教育也就造就了张弘嗣虽然只有十七岁,但行为做事都一板一眼,完全就是个小书呆子的模样。
反观赵恒就不同了,在赵恒心中并没有绝对的权威,父亲赵福祥在他心中更多的是尊重,正是这种从内而外散发的自信,让赵恒与明代的年轻人大不相同,也让张弘嗣对这个喜欢当兵打仗的赵恒起了兴趣。
姐弟二人在这有说有笑,外面他们的亲娘秦氏回来了,看到娘回来了,姐弟二人赶紧起身迎接。
秦氏当年出身南直隶一个破落秀才家中,当年他父亲被人陷害丢了秀才身份,是张文明仗义执言,才保住他父亲的一条命。秦氏的父亲为了感激救命之恩,将自己女儿嫁给张文明当了小妾。
近二十年的谨小慎微,让秦氏见识了大户人家的无情与残酷,张文明虽然对她很不错,但在张家规矩就是规矩,秦氏在老爷与夫人面前连个座位都没有,甚至自己生的女儿与儿子都要拜夫人冯氏为嫡母,而自己这个亲生母亲只有在回到自己屋中才能与儿女感情流露。
所以在得知夫人冯氏的侄子要娶自己女儿的时候,秦氏心中十分不高兴,秦氏在暗中给张文明吹过枕头风,在加上张文明确实不想让女儿过去受苦,所以张文明并没有答应这门亲事。
现在虽然女儿嫁给了一个身份地位不高的商人之子,但去了就是正房,还有那个赵恒洁身自爱并没有娶小妾,女儿嫁过去能得到丈夫的独宠,秦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看到一双长大成人的女儿,秦氏十分欣慰,拉着女儿的手说道:“乖囡,去了人家要记住孝敬公婆,赵恒的阿公阿婆都还在世,也要每日里都去请安,虽然咱们是庶出,但也不能丢了张家的脸!”
想到不久后自己就要离开这个生活十多年的家,还有自己的家人,张四德垂泪道:“娘亲,女儿要想娘亲与弟弟了怎么办?”
明代可不是后世,媳妇想回家就回家,明代媳妇除了特定的几个节日外,要想回家必须要得到丈夫的肯首。
张弘嗣听姐姐这么说,笑道:“姐姐放心吧,赵恒不让你回来,我就带着娘亲去他家住上十天半个月,反正他家有钱,也不差两个人了!”
秦氏原本也挺伤心,但听儿子这么说心情稍稍好了些,毕竟自己女儿不是远嫁,最起码一年也能回来一次,远远好过嫁到外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