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都知道姜师爷跟知府老爷的关系,赶紧将赵福祥的绳子松开,赵福祥这才倒出手来将怀中的路条告身加张文明的名帖拿了出来。
姜辛看到张文明的名帖马上态度大变,因为张文明在名帖中写明了面前这个赵福祥是自己的结拜兄弟,希望自己的朋友给予一定的帮助。当然张文明这种在籍举人没啥用处,但张文明的老师可就太牛逼了。
不说黄道周在东林党中的地位,就现在新皇登基,马上召黄道周起复担任吏部侍郎,姜辛想要将来为官的话,黄道周这一步是绝对绕不过的。
现在张文明的结拜兄弟在广州府出了问题,如果姜辛不知道也就过去了,但就在眼前如果不伸手援助,将来肯定会被张文明怪罪。
姜辛一瞪眼睛骂道:“赵崇芳,你知不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你竟敢不经调查就抓到衙门来,还不快把赵兄放开!”
衙役头目赵崇芳听姜辛这么说,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他知道面前这个姜辛身份可不一般,听说人家在京城有大靠山,现在当知府老爷的师爷只是混个资历,早晚要去京城当大官的。
赵崇芳得罪不起姜辛,赶紧为赵福祥等人松开绳子,笑着赔礼道:“这位仁兄,我们抓错人了,实在对不起!”
姜辛不想管赵崇芳的事情,他笑道:“赵兄,这些衙役这几天劳累的很,犯些错误也算正常,请赵兄不要放在心上!”
赵崇芳是广州府本地人,赵家担任知府衙门皂班班头这个职位已经三代,姜辛虽然得知府老爷信任,但也犯不着得罪赵崇芳这个坐地炮。
赵福祥猴精一样的人物,马上知道姜辛怎么想的,笑道:“都是自家人,学生自然不会怪赵班头!”
姜辛很满意赵福祥的答复,邀请道:“既然如此请赵兄来偏厅一坐!”
姜辛说的偏厅就是府衙那些书办休息聊天的劝诫堂,这里有几个书办正在闲聊,看到姜师爷进来了,赶紧躬身离开。师爷虽然不是知府衙门的正式职工,但却是知府老爷的亲信,同时府衙中的人都知道姜辛后台很硬,他的叔叔姜曰广这次有了拥立之功更是成了内阁大臣,自然对这个姜师爷尊敬有加。
姜辛与赵福祥坐在椅子上,边上有仆人奉上茶水,姜辛问道:“赵兄,来到广府所为何事啊?”
刚才捕头赵崇芳说赵福祥想要购买假的剌书,姜辛自然不会相信,面前这个死胖子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但毕竟是琼州府推荐的监生,虽然京城国子监后备干部一大把,很多后备了一辈子都没混上一官半职,但面前这个死胖子可是有黄道周的关系。现在黄道周是吏部侍郎,想要给他弄个七品知县有些困难,但弄个八九品的主簿典史那绝对是没问题的。
赵福祥听姜辛这么说,叹了口气说道:“姜贤弟,实不相瞒,刚才那个捕头说对了,愚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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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要买一个假的剌书!”
姜辛听赵福祥这么说十分震惊,问道:“赵兄,私自伪造剌书可是犯法的行径,按照赵兄你的背景,何必非要弄个假的呢?”
“贤弟,愚兄前几日听到大行皇帝驾崩,新君在南都登基,这简直是国朝立国来前所未有之大辱!愚兄虽然读书不多,但常年在南洋吕宋经商,有些钱财,原本想招募一支义军去北方营救先帝太子,可是愚兄打听到国朝对团练管理十分严格,需要巡抚衙门报备才行,可两广总督沈大人已经回京了,愚兄没办法才想到这个笨法子,只是愚兄没想到刚问了几句,就被人举报,这不就抓到知府衙门了!”
姜辛听赵福祥这么说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张文明的一些事情,也听说过当年张文明想要组织义军北上勤王,没想到面前这个死胖子也要这么干,看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二人结拜真是臭味相投。
“赵兄,你的这番苦心小弟知道,但小弟的叔叔前几日来了书信,虽然北方几省已经丢了,但朝廷还牢牢掌控湖广与两淮之地,同时朝廷已经册封四镇,这四位将军都是敢战之士,绝对可以保证南都的平安!”
赵福祥听面前这小子讲的天花乱坠,不知道他是那方的,万一是阉党那一派可就不妙了,所以小心的问道:“贤弟,你说的叔叔是那位?”
姜辛听赵福祥问起这个,才知道自己还没有自报家门,赶紧站起来冲北行礼道:“赵兄,小弟的叔叔正是新任东阁大学士姜曰广姜燕及!”(古代侄子绝对不敢直呼叔叔姓名的,但谁叫主人公是个白痴呢,说名号他根本不懂,只能让姜辛直呼姜曰广的大名了!)
姜曰广可是大名鼎鼎,赵福祥虽然不知道姜曰广在明末干了什么事情,但却知道这老家伙可是东林党出名的搅屎棍,所以赶紧站起来拱手说道:“原来是贤弟是姜叔叔的侄儿,愚兄的老师黄道周与姜叔叔莫逆之交,咱们可不是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