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去把边境塞外舆图拿来。”李承德沉声道。
“是,陛下。”
小玄子瞬息之间便离开了书房,朝皇家书库走去。
当年先祖陛下驰骋边疆的时候,便一举把他们赶回了草原深处,并大概画了塞外地图。”
这些蛮夷只有被打疼了,打残了,才会知道,什么东西是他能碰,什么东西是他不能碰。
待小玄子走后。
李承德看着紧缩眉头的叶侍郎,便心中知道,他还是想不通。
确实,李承德也想不通。
但只有这个解释。
也只有这个可能。
王德顺走的太过坦然,走的也令人心烦,甚至他连问一下自己后代的欲望都没有。
就这样离去了。
这样的人,没有人会理解。
也理解不了。
王德顺走的时候,所说的一句。
“知我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这句话出自《国风王风黍离》,乃《诗经》收录的一首诗歌。
其中所表达之意,乃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尴尬,也是心智高于常人者的悲鸣。
孤独!
确实很孤独。
也很悲凉。
用全族性命,来换取帝国的长盛不衰,可歌,可叹,也可恨。
李承德并不能做什么,他心中明白,乱臣贼子的头号便从今以后压在王德顺的头上。
即便他知道王德顺是功臣,但也只限于知道。
有些事情,即便是皇帝,也改变不了什么。
而这就是政治。
死者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人,便要对得起这些死人。
从李承德想通了这点,他知道自己不单单只是一个手拿着系统,随意破坏国运的外来者。
而是一国之主,而是这天地之间的人主。
他所面对的是人,是活生生的人,是每一个有着感情,有着心中小心思的人。
即便李承德知道,他杀错了人。
但他改变不了什么。
他背负着王德顺全家老小的性命。
这是职责,也是义务。
竟然他们死了,那李承德便按照他们心中所想,杀光这些人。
还天下一个太平之事。
“禀陛下,塞外舆图拿来了。”
“展开。”
“是,陛下!”
小玄子蹲在地上,把舆图铺满地面,随着舆图展开,一处处塞外景色映入眼帘。
叶侍郎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但这个事情,只能等日后再深究。
总的来说,不管王公,是否是奸臣,还是功臣。
但叶侍郎明白一点,王公的说出来的话,肯定是必有深意。
现在最大的事情,就要弄明白,到底勋贵们,意图是什么?
叶侍郎也靠近着舆图,仔细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