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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金子部收起来,储物袋内的剩余空间顿时缩小不少。
陈轻瑶挑挑拣拣,想丢掉一些没用的,腾出空位。
然而看看这个,用得着,看看个,用得上,最后库存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被她发现有的物品存货不多,下次出发前得去补充一点。
她好放弃原先的想法,还是日后再炼制一个更大的储物袋吧,或者直接搞个高级货,储物戒。
从扶风山得来的天星石还有一颗,块头也挺大,但是为炼制宝船准备的,不能动,这事能等到抵达修真界再说。
在边城已经停留半个月,此时拍卖会结束,是时候离开,秦有风还有别的事,早一步离去,周锦坤也在前一日道别。
他们收拾好再次出发,驴车驶出边城,进入楚境内,继续往东。
行驶半日有余,经过一处山谷,忽然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陈轻瑶皱起眉,掀开车帘,如此浓厚的血,不是一两个人能造成的,更像经历一场屠杀。
前方不远处,散落着架马车残骸,十具尸躺在地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是被人残忍割开血管,血流尽而亡。
两人跳下驴车,走过去查看。
“阿瑶,这些人不会武功。”萧晋判断道。
陈轻瑶点点头,看他们衣着,像是稍富裕些的百姓。
什么人如此丧病狂,对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杀手?
她拧眉道:“血迹新鲜,凶手离开没多久,我们去前面看看。”
“好。”
暂时将驴车留在原地,二人快速往前掠去。
奔出约七八里地,前方再次出现具尸,同样的行凶手段,尸还有余温,其中甚至有个小孩。
陈轻瑶看得怒上涌,咬咬牙,再次加快速度。
快,一个人出现在视野中,着落拓黑衣,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肩扛宽剑,剑沾着血迹。
大约听到后动静,对方回过头来,看见他们两个,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原来是两小虫子。”
语调听着竟有些耳熟,陈轻瑶略一思索,道:“像是拍卖会上个异族人。”
“是他。”萧晋点头。
两人神『色』凝重起来,当时拍卖会上,众多高手在场,对方还敢样叫嚣,必定是有所依仗。
后来隐约听人提起,他似乎成名已久,入一流之列多年,实力直『逼』顶尖高手。
不过,即便对手强大,陈轻瑶与萧晋也没打算退缩,她问:“是你杀的人?为什么?”
人阴恻恻笑道:“老子想杀杀,用得着理由?你们两个来得正好,大爷还没出完,正好拿你们顶上!”
说着,手臂一扬,宽剑化一道黑红流光,向两人袭来。
萧晋上前一步,□□刺出,听叮的一声,枪尖抵住剑刃,化去攻势,然而剑威势不止,如刀般割在他面上。
他手腕震动,宽剑瞬间倒飞,以更快的速度朝黑衣人刺去。
见他竟能接下这一招,黑衣人有些意,抬手接住飞剑,后退半步泄去力道,看向萧晋手中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在他看来,萧晋年纪轻轻,能与宽剑相抗,必是凭借手中的神兵利器。把人杀死,这柄宝枪,是他的。
如此想着,他发出一声怪笑,冲天飞起,宽剑自上而下笔直刺出,剑芒如蛇信子,吐『露』森然冷光,从两人头顶劈落。
陈轻瑶与萧晋同时出手,□□挡住剑刃,匕首则脱手而出,疾如闪电,破风而行。
黑衣人在空中翻转,意图躲过这一击,低估对手,匕首划开皮肉,血『液』顷刻涌出,浸湿布料。
他恨怒,血红的眼神盯死二人,不得不承认,除神兵利器之,这两个小子自也有分真功夫。
然而这样的事实更让他妒恨,自己年过半百,吃不尽的苦头,才有如今的实力,这两个小兔崽子凭什么好命!
他再次出击,招式比之前更加凌厉毒辣。
陈轻瑶两人也使出十成功力迎敌。
你来我往数十回合,金器相击,风声猎猎,尚未分出胜负,不过,黑衣人上添不少口子,他们两个不曾受伤。
黑衣人越战越怒,想到自己竟拿不下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便恨得欲发狂,怒意冲昏头脑,剑招凌『乱』分。
陈轻瑶二人抓住时机,□□缠绕紫『色』雷光,匕首裹挟着烈火之风,化成两道光影,急速刺向黑衣人。
他脚步滑开,试图闪避,然而听噗噗两声,匕首割破喉咙,□□当胸而入,整个人被余势击飞,牢牢『插』在树干上,喉咙里嗬嗬两声,息后断。
“阿瑶,怎么样?”萧晋问。
陈轻瑶摇摇头,深吸一口,慢慢平复呼吸。
这个人,是目前为止,她和萧晋遇见过武功最高的对手,实力在一流顶层,他们两人打他一个,还有些许余力,如果是单打独斗,不能说一定打不过,但肯定艰难,胜负的可能『性』二八开。
由此看来,她和萧晋如今的战斗力,应该是在一流高手的平均线之上,两人合力,也能勉强跟顶尖高手斗一斗。
在江湖上,这样的成长速度是极其骇人的,可以说前所未有,但他们走的路子不同,对于修真界来说,两人眼下不到炼六层的修为,是修炼路上第一步而已。
他们把黑衣人的尸首送到最近的衙门,附上一张纸条,写明凶案缘由。
无辜惨死在路上的人,需官府为他们收尸、送回家乡。
天『色』已是傍晚,两人返回驴车,在稍远处一片山林里过夜,次日清晨继续出发。
经过昨日段道路时,发现路面已经被清理干净,重新铺上一层黄土,掩埋血迹。
此后四五天一路顺利,陈轻瑶丹田内的灵旋终于达到三十二个,再往前一步,便能跨入炼六层。
为此,他们特地在一个山洞内留一天,直到她成功突破,才再次上路。
因楚疆域狭长,他们不过走日,进入腹地。
这天正午,途经一条小河,陈轻瑶停下驴车,打算让驴子休息一下。
此地是一座农庄,小河两岸成片的田野,青黄『色』稻谷刚挂起稻穗,因不是农忙时节,田间没什么人,倒是河边坐着一位少女。
少女一动不动,如石雕般盯着河水,听到声响,才看他们一眼,目光在二人面上停驻片刻,转开去。
她容貌算不得绝美,然而一皮肤雪白无暇,浑然不似农女,分明是安静地看着水面,背影透出一丝决绝。
陈轻瑶不由多看她一眼,回头想问问萧晋有没有察觉出违和。
见他拿着个木桶走向河边,经过少女时目不斜视,似乎没看见这个人,打桶水回来,勤快地给驴子倒水喂食,之后搬出根木柴,打算生火烧水。
陈轻瑶瞧瞧他异常俊美的脸,再看看他手上的活计,总感觉……他好像比边的少女还违和。
明明刚认识的时候,对方虽然受重伤,但还是一从容的贵公子做派,现在呢?为什么干起活来这么顺手?
陈轻瑶不由反思一下,堂堂男角,变得如此接地,其中是不是有她一份力?
他们休整半个时辰,起离开时,陈轻瑶对名始终不曾动过的少女说:“姑娘,水边危险,早点回去吧。”
少女有些惊讶,转头看向他们,没想到她会和她说话。
陈轻瑶冲她笑笑,道:“再会。”
她与萧晋上驴车,正驶离,忽然听到后有声音,她回过头。
“你们……”少女紧紧抿着唇,欲言止,过一会儿,像是想通什么,认真道,“你们换条路吧,前面有危险。”
陈轻瑶略感意,站在驴车上向前眺望,远处道路通向座山,在山与山之间辟出官道,瞧着没什么特殊,况且此地接近楚城,应该没有山贼土匪敢拦路,危险从何而来?
她跳下驴车,冲少女走去,道:“姑娘可否说得详细一点?”
少女似是不习惯与人接触,在她过来时往边上避避,低低垂着头,说:“是有危险,我看得见,你们会遇上的。”
陈轻瑶中惊奇,听少女话中的意思,对方似乎可以看见,或者说,可与预知旁人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