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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宗有天榜和地榜两大排名,天榜记录的是宗内千岁以下,化及化上的修士战力排行,至于地榜,则是二百岁内,化以下的弟子实力排名。
由于天榜上大部分为宗门老、峰主等大能,平难得一见,离低阶修士远,诸位弟子们更关的还是地榜。
地榜只刻录一百名,对于宗内数万弟子来说,每一个能上榜的,都堪称宗门风云人,乃至因为仙剑宗剑道魁首的地位,这些弟子在整个修真界,也都是排得上的天才。
至于地榜排名第一的樊律,更被许多同门认为,是当世年轻一辈中第一人。
出身仙剑宗,这些弟子中自有一份傲气,能入地榜的更是如此。
虽说界时常有新出的剑道天才上门挑战,但只要有地榜上的师兄出手,总能击败来,时间一,大部分弟子如凌霜道君所说那般,有些忘乎所以。
两月前,玄清道君击败不少仙剑宗天才,那些弟子受到打击后,中仍是不服气。
毕竟玄清道君虽然压制了修为,但他数百年对敌验、对剑道的理解,都远非年轻修士能及,也不是区区几个小境界的修为能抵消的。
只除了樊律跟着玄清道君,要与他再比一场,他弟子并未将前的失败放在上。
直到他们听说,玄清道君不耐烦樊律纠缠,要他跟自己的徒孙比一场,而他徒孙修为跟樊律一样,不元婴后期,还是个法修!
倒不是说剑修看不起法修,但是同等修为下,法修战力不及剑修,这是公认的实。
不少剑修能够越阶挑战法修,而樊律,更是能越阶挑战剑修!
寻常法修是比他高两个、甚至三个小境界,都未必有胜算,玄清道君竟让他徒孙跟樊律打?
不论他徒孙当真是天才,或玄清道君自视高,这个消息一传开,立刻引来大量关注。
原本在演武场的弟子纷纷围来,不在此地的得到消息,也往这边赶,还有一些仙剑宗高层在暗中关注。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不管你是冷酷无情的剑修,还是街头退休的大爷大妈,都不能免俗。”看着呼啦围来的人,陈轻瑶暗想。
樊律和萧晋正走向擂台,她冲樊律努了下嘴,低声问玄清道君:“师祖,这是怎么回?”
原以为跟师祖交手的也是大乘道君,结果他老人家竟被小年轻缠上,陈轻瑶觉得,如果不是师祖先做了什么,一般小年轻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跟着他不放。
玄清道君觉得自己挺冤枉,瞪眼道:“不闲来无逗他们玩玩么,谁知道年轻人这么死眼。”
说来说去都怪凌霜,要不是他打着打着不见人,他也不至于找年轻人解闷。
陈轻瑶大概猜到怎么回,也知道师祖是待得无聊了,要不是为了她跟萧晋,估计他老人家这会儿早已去别处潇洒。
她歉意道:“我和萧师弟让师祖费了,左右在仙剑宗没有什么危险,我们一时半会儿又无法结束,不如您先去别处散散?”
“那不行,谁说仙剑宗没危险,最危险的是这。”玄清道君立刻拒绝。
要他把两个徒孙放在仙剑宗,信不信等出去游『荡』一圈回来,两个宝贝徒孙成别人家的了?
抢徒弟这种行为,在修真界又不是什么新鲜。
至于仙剑宗一个纯粹的剑道宗门,为何会抢一名器修和一名法修?
笑话,一名地阶器修意味着无数柄宝剑,你看哪个练剑的不眼馋!
另,虽然没见萧晋出手,但玄清道君对自己徒孙有一百个信,能打败剑道天才的法修,他岂会是一般法修!
两个徒孙都是香饽饽,要是把他们弄丢,等小徒弟来到上界,还不得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
所以必须盯紧,寸步不离地盯紧。
说话间,人越聚越多,看着台上两道挺拔的身影,底下亦是议论纷纷。
“那是玄清道君的徒孙?果然气势非凡。”一名弟子点头赞道。
另一人道:“应当是有不俗的实力,否则道君岂会轻易叫他出手?但若要与樊师兄相比,只怕还是不如。”
“不错,若他是剑修,得到玄清道君真传,今胜负还真有些不好说,可他却是法修……说来也怪,道君的徒弟也是剑修,怎么收的两名徒孙无一人走剑道?”
“收那位地阶大师为徒倒不奇怪,据说她不百余岁,有如今的实力,如此天赋,恐怕不论走什么道,都叫人难以放弃。”
“提起那位大师,我已见严师姐淬炼后的剑,啧啧,当真是……可惜只有十个名额,轮不上我等,那位大师若是我仙剑宗的人好了。”
众人热闹的谈论声中,台上二人已站定,互通了姓名。
与旁人的好奇热切相比,他们两个气氛倒有些诡异的平静,好像一会儿不是要打一场,而是闲谈议一般。
萧晋面上含笑,拱了拱手,道:“樊兄,请出手吧。”
“请。”樊律言语简略。
话音落下,一道冷冽的剑光斩落,这一剑没有任何花俏,简单得好似初学剑道人,每必练的基础招式。
然而每一个曾败在樊律手下的仙剑宗弟子,此时都忍不住中一凛,仿佛回想起自己在对方剑下,无力应对的模样。
“这小子实还不错。”玄清道君忽然对陈轻瑶道。
想在剑道上有所成,除了悟奇佳的天才,实还有一种笨法子,是每挥剑三万次,不论严寒酷暑,不缀,挥上一年两年、八年十年、乃至上百年,是朽木,也能雕成栋梁。
他看得出,樊律剑道天赋并不比仙剑宗他天才出『色』,而对方却能力压那些天才,想必人后下足了苦功夫。
陈轻瑶原本对萧晋信满满,听了这话,不由微微皱眉,“那萧晋会是对手么?”
能被师祖开口称赞不错,那樊律肯定极优秀。
剑光浩瀚,仿佛能碾压一切,此时萧晋才抬手,提起-枪,平平刺出。
玄清道君见了,笑道:“你师尊别的不行,眼光还是不错的。”
樊律确实刻苦,但他这般的人,最怕的是遇见悟比他好,刻苦又不在他下的,显然萧晋是这种人。
陈轻瑶已看见结果。
-枪轻易破碎了剑光,可怖的攻击如巨浪席卷,无数紫电汇聚,耀眼的光芒让人恍惚以为是天雷降临。
这一瞬间,不说枪刃所指的樊律,连围观弟子都脸『色』大变,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令人惊胆战的雷光后,众人看见萧晋仍旧站在原地,而樊律却往后退了半步!
他能在那样可怖的威力下存活下来,并且表看着毫发无伤,已然说明自身的实力。
可他又确确实实退了半步,虽然仅有一招,还不算落败,却已分出胜负。
修真界剑道魁首、仙剑宗最得意的弟子,败在一位名声不显的法修手上!
在场弟子鸦雀无声,甚至暗中关注的宗门高层都一时反应不来。
许多化修士暗暗反问,若是他们,能否抵挡住那一枪?
答案竟是未知。
陈轻瑶下一松,转头笑道:“师祖说错了,师尊当初并不乐意收萧师弟为徒,是我硬塞给他的。”
“什么?”玄清道君一下子瞪大眼,“我看那小子现在没人压制,飘得很厉害!”
这么好的苗子都不想要,他寒山是要上天呐!
想来隔代亲这一点,算是修士也不能免俗,以往寒山真君身为小徒弟,也曾有被玄清道君一口一个乖徒儿好徒儿的子,现在只剩这小子那小子了。
擂台上,樊律脸『色』有几分灰败,前后短短两个月,以往从未有败绩的他,尝到了两次失败的滋味。
幸而前已有一次铺垫,他也是志坚定人,很快收敛情绪,干脆道:“我输了。”
“承让。”萧晋拱手。
他跃下擂台,人群不自觉让出一条通道。
走到玄清道君与陈轻瑶面前,萧晋笑着唤道:“师祖,阿瑶。”
“不错不错,”玄清道君满意地直点头,“没堕了咱们师门的威风。”
三人在满场瞩目中离去,直到他们走远,众人方才回,这群出自顶尖大宗的天骄子面面相觑,一时百味杂陈,不知该说什么。
宗门内某一处,凌霜道君叹道:“玄清这两个徒孙,确实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