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宾客们俱是一惊。
田家声势如日中天,谁敢在此时犯冲?
“宁千秋。”
宁千秋自报家门,大踏步迈过正厅门槛,来到所有人的注视下,咧嘴一笑:“看来宁某打扰了诸位的雅兴呢。”
全场,无人不识宁千秋。
更无人,不识桌上的那颗人头!
人头,表情狰狞绝望。
“田……田鹰!”
所有人像触电般跳将起来,骇然望着这颗头颅,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又一道倩影,踏入正厅,环顾四周,姣美的容颜,形色铁青,问道:“诸位,在庆祝什么?”
“纪……纪城主……”
周遭宾客们口干舌燥,只觉得眼前的一幕,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高调出征,率领百炼堂长老三十余名,本以为稳操胜券的田鹰,只剩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而本该身首异处的可怜人,那个“自不量力”的纪城主,却好端端站在这儿!
特别是田家族人,看到宁千秋和纪灵菲身后杀气腾腾的人马,隐隐猜到了结局,更是面如土色,抖似筛糠。
人生啊,多么可笑!
前一刻,他们还兴高采烈,以城主府自居。
眼下,却个个噤若寒蝉!
大厅中死一般寂静。
纪灵菲俏脸一寒,重复了一句:“诸位,在庆祝什么?”
不知为何,此刻的纪灵菲,带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一名田家族人颤颤巍巍,道:“我……我们在欢庆新春佳节……”
沈晨厉色一闪,一刀将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劈翻在地。
那边,有人想要趁乱逃离。
几道寒芒一闪而逝。
又添了几句尸体。
殷红的血,淌下。
新春佳节,怎可没有喜庆的红?
“饶命啊!”所有人身子一抖,下意识跪倒在地,厅内传来潺潺之声,不知是谁,吓得尿了裤子。
纪灵菲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再次重复了一句:“诸位,在庆祝什么?”
沈晨随手揪起一名宾客,道:“你说!”
那宾客脸色苍白如纸,嘴巴张了张,却只发出“啊、啊”的古怪声音,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沈晨不耐烦了,一拳砸在他鼻梁上,甩到一边,又揪起另一个人,冷冷道:“你说!”
这人倒也机灵,虽然恐惧,但还是灵光一闪,叫道:“我……我们在庆祝……纪城主上任一百天!”
“啊!对!对对对!”
“恭喜纪城主福如东海!”
“纪城主是鄂城的母亲,我们爱戴您!”
“妈妈万岁……”
其余宾客如梦方醒,死到临头,嘴巴明显比脑子转得快,霎时七嘴八舌地乱说一通。
至于说了些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了。
啪!
啪!
啪!
宁千秋抚掌而笑:“说得好!诸位特来道贺,孝心可嘉,贺礼呢?一个人头,一万灵石,谢绝侃价哦。给不出来的话,也没关系,只能认为你不孝顺了,纪城主家教森严,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人,一万灵石?
这跟勒索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