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迄今为止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每一次都累计了相当足量的经验。

拳头上推开的风愈发凛冽，每一次战斗以后带来的除了疼痛，就只剩下日益精进的拳术，但是值得高兴的是，这不是没有意义的。

齐尔挥动拳头砸向腐侍，这种控制着他人的怪物并不是第一次遇见，只要把攻击不留余地的发出，怪物就很快会自行肢解。

只是……

弱点，是被包裹着的人类啊。

齐尔的攻击本该不留任何余地，因为只有那样，腐侍才会因为依附者的死亡而溃散。

可是他能够对人类下死手吗？

罪恶，不仅仅是一天两天中散发的，在被怪物“因卡尔查”支配的日子里，他成为了罪恶的源泉之一。

至少在魔王没有出现的时候，这种世界应该还算是“和平”，在没有战争、饥饿、纷扰的世界上，他和“因卡尔查”为了邪恶在努力，为此要犯下的罪恶无可计数。

齐尔的弟弟齐利只是被利用而无法反抗的工具，齐尔本身则不同，他是屈服着完成了“因卡尔查”指派下的所有任务，甚至有些任务就连齐利也不曾知晓。

只是……

“还是没有直接性的杀死过人类啊……”

应该是自己最信赖的力量，自己的天职——『拳师』，在这一刻没有发挥它应有的实力，就连技能也没有释放过任何一次。

不过是腐侍而已，被控制的人是毫无防御能力的，“因卡尔查”也没有任何想要让腐侍保护弱点的打算，因而那两人已经鼻青脸肿了。

远处，被操控的树人魔物只是一副躯壳，那空洞的树洞组成的眼睛中散发的绿芒，像是对齐尔人性的考量，不断地吞噬着他的思考。

“齐尔……莫非你在乎这些人的生命?还以为工具的反抗会更加的冰冷无情，还好现在你发生了背叛，要是在真正排上用场之时……”

树人喃喃着，它的声音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对于“因卡尔查”而言，齐尔的生命微不足道，只是工具的感情令它万分厌恶。

工具，不应拥有思想。

从决定成为工具的那一刻起，工具本身就应当毫无感情的完成命令，让自己发挥出最大的可能性，让造成的利益也最大化。

显然，齐尔没能做到。

没有可惜，没有厌恶，没有感情，让疯狂充斥，迎接黑暗时代的降临，这，就是“因卡尔查”的唯一夙愿。

……

齐尔开始退缩起来，每一次的拳头都和腐侍爪子交错，他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再度把拳头强加在人类的面庞上。

已经鼻青脸肿的面容看上去几乎奄奄一息，只要再强加几拳，腐侍立马就会溃散。

能做到吗？自己能做到吗？

内心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拳头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好似这样就能宣泄掉混乱。

打在腐侍爪子上的拳头一下子就会把爪子打烂，而在下一刻爪子又会重新生成。

所以，如果不攻击弱点的话，腐侍可以说几乎是无敌的，除非运用火焰来燃烧……

可是用火焰在这片刚刚生长出的翠绿树林绝对会引起火灾，到时处在树林里的腐侍也好，自己也好，被控制的人也罢，甚至是少年的同伴也会一并消亡。

果然……不付出代价是不可能的，就让这双拳头，给予答案吧。

齐尔放弃了考量利弊，他放空自己，将一切的一切交给接下来的技能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