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微臣记得郑王殿下!”李业眼圈湿红,哽咽着说道:“是微臣无用,当年未能医好郑王殿下的腿疾!”
李元摆了摆手,对于自己的不良于行,他早已放平心态。
他正色道:“这次,我与皇嫂拜托十七弟,把李太医请过来,就是想问清楚一件事,先皇到底是怎么崩天的?”
提到李惠,李业禁不住声泪俱下。
他哽咽着,把事情的原委,又详详细细地向众人讲述一遍。
先皇出征之前,只吃过两个人送来的宫外之物。
一个是李余,另一个是李据。
李余既无野心,更无储君的地位,反而还要靠着老爹养活,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毒害李惠。
从谁获益,谁就是真凶这一点判断,给李惠下毒的人,必是李据无疑。
听完李业的话后,李元和纪嫣烟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李业指天发誓,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李余宽慰李业几句,让他安心在王府里住上几日,然后再送他回临城。
李业向李余点点头,说道:“殿下,臣现已改名为李云,以后,殿下也不要再叫臣李御医。”
“好!以后,我就叫李先生。”
等李业被下人带走后,李元看向李余,问道:“十七弟有何打算?”
李余摇了摇头。
李元眉头紧锁地问道:“这么大的事,十七弟就打算一直瞒下去?”
“不然又能怎么办?”
李余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倘若将事情公之于众,必会导致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所以,为了天下太平,我们……就只能让父皇不明不白的死在奇毒之下?让大逆不道,弑父夺位的伪君子,继续坐稳他的皇位?”
李余默然。
事情又哪有十全十美的?
想要伸张正义,就必然会导致天下大乱。
想要天下太平,就必须得装聋作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李余的心里又何尝不纠结?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房间里都是鸦雀无声,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纪嫣烟开口,打破沉默,说道:“天下大局,非你我所能左右,就……顺其自然吧!”
李元意味深长道:“若是顺其自然,就该把李业的说词,全部公告于天下!”
“十七弟的顾虑没错,此事一旦公开,必会导致天下之大乱局!”
李元重重一跺脚。
他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的父亲死得不明不白,更不甘心,自己要对一个弑父的伪君子俯首称臣。
他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李余拍拍十六哥的胳膊,说道:“时间不早,十五皇嫂和十六哥,也该去休息了。”
李元苦笑一声,说道:“只怕,这一宿是睡不着了。”
翌日早上。
张坚再次来到吴王府送菜。
花妹儿也再次来到杂房,挑选食材。
见面后,张坚迫不及待地问道:“李业已到吴王府了吗?”
花妹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