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话,不论她想什么都不能得到回应。
苏透看见一对大概是夫妇的中年人走进来,女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男人一脸无奈的听着。
尽管他们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幸福,但谁都能体会到他们之间那种没法用语言形容的小小温馨。
苏透心底某种情感被突兀的调动,但又马上压抑住。
不能这样不负责任。
回到家后,沙耶还是没回来。
夏梨儿在厨房里摆弄着,盯着她忙碌的身影,苏透感觉有些飘忽。
又有些怅然若失。
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真的是负责吗?
有人能告诉自己答案吗?
苏透在寻找某个或许能给自己答案的小小的人。
但不在。
理智上很清楚她要在三天后才会出现,带着黑色的银行卡。
简单的吃完早饭。大概也不能说是早饭了,这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或许是因为苏透没有交代工具人不做点什么务实的事情能不能继续厚着脸皮呆在这里的原因。
整理完厨房之后夏梨儿又自顾自的拿起抹布、拖把什么的到处走。
夏梨儿确实和苏透想的一样,只是想做点什么让自己看起来不只是因为不想走而赖着不走。
“呼…”
忙了好长时间,夏梨儿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细汗。她伸手擦了下。
再环视一圈屋子,已经找不到任何地方可以打扫了。
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对了,可以洗洗床单,晒晒被子什么的。
“那个,透,我可以进你房…”
夏梨儿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透已经睡着了。
“透?”
夏梨儿壮着胆子戳了下苏透的脸。
没有回应。
只有厚实的呼吸,听起来好像很累。
而且,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也紧皱着。
大概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吧?
是因为昨晚的事吧?
那种令人讨厌的我,只会把所有好的词语往自己身上贴的我。
想到这,夏梨儿心情一下子变得阴暗。
是啊,怎么会因为那种自顾自的事情感到欣喜呢?
在最开始做的时候不就明白,那种事情只会让对方厌恶。想的就只是自私的用责任拴住喜欢的他而已。
那根本不能算是好意,只是一种胁迫罢了。
所以。
事到如今又在期盼什么呢?不能,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幻想。
“透,在沙发上睡觉会感冒的。”
夏梨儿轻轻推了下苏透。那种力度太小了。
小到连她自己都清楚询问和推的动作只是为了找一个自私的理由。
明知道那种幻想是不切实际的。
明明知道比起被厌恶的可能性那种好的方向的想法微乎其微。
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又那样自私的期许了。
“我也困了。”
“作为工具人,你没允许我回去又不能走,不能擅自闯进你的房间,沙发本该是留给作为工具人的我才对吧?”
“可是被你拿走了。”
“这里是工具人的床才对。”
钻这种空子毫无意义。
谁都知道。
当夏梨儿想到这的时候,发现手上已经拿了被子。
“只是一会儿,赶在你醒过来之前就没问题了吧?”
她又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然后小心翼翼地钻进去,生怕动静大了吵醒苏透。
好容易侧身躺在一旁后,夏梨儿发现苏透依旧闭着眼睛才松了口气。
“是你抢了我的床,工具人虽然没有人权,但总该有工具权吧?所以…”
“所以要躺就安安静静的躺着,别自言自语的说那么多害臊的话,脸不会红吗?”
苏透突然说。他眼睛仍然闭着。
“啊?原、原来没睡着吗?”
夏梨儿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做的事情。
“那个,我…”
“都说了安静。”
“啊,嗯…”
夏梨儿突然开始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了。
对了。
自己并没有被要求离开,他只是说安静,别动。
突然察觉到了。
温暖的手不再是被自己刻意控制的,而是由手的主人以他自身的意志揽着自己的肩膀。
手心热热的。
她脑袋贴在喜欢的人的胸膛。
总觉得好像又出现幻觉了。
是不是在做梦呢?
除了自己急剧加快的心跳声以外,夏梨儿还听见了别的不属于自己的有力的心跳声。
有好多话想问,但夏梨儿不知道该最先说什么,只好就这样忐忑不安的依偎在苏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