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会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我说,“如果我真的和涅墨西斯有什么联系,如果她真的因为察觉到我身处险境才前来保护,那么我应该跑到南极洲或者其他类似的地方去,对世界来说,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事情不会那么发展的。”柯林斯回答道。但我觉得这可不好说。只要能让涅墨西斯不再把人类踏成肉饼,就算要在南极洲度过余生,我也愿意。好吧,也许不那么愿意,然而我总不能把个人利益放在全世界之上,对吧。
说到这个……“我不能待在这里。”
后背的摩挲中止了,其后的沉默等于她在追问“为什么”。
“戈登是冲我来的,斯卡戎也是冲我来的。斯卡戎已死,但戈登没有。如果他故技重施,咱们未必还能有今天这种好运。再说了,世界上可能存在另外两头怪兽,它们也都听命于戈登……”
我尚未理清思绪,不过很显然,P部门所有人都因我而身陷险境,落入同样处境的还有整座城市。我不是很想见到贝弗利变成另一个东京,被怪兽们拆上一遍又一遍。
“不管你去哪儿,”柯林斯说,“我都陪你。”
我真想挺起胸膛装个逼,说什么“不行!你还有大好人生,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吧啦吧啦”这类陈词滥调。但我只是揽过她的腰,找到髋骨的位置,把她拉得更靠近些,“那只是最后的选择罢了。”
这时候手机响起来,铃声是鸟叔的江南Style。
“谁啊?”柯林斯好奇道。
“远藤。出门前设定的。”
她微笑起来,“你可真是个完完全全的种族主义者。”
“什么?远藤是日本人!而鸟叔——”
“韩国的。”
我操!
我接起电话,“怎么?”
远藤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带着一丝傲慢。在他说话的同时,贝蒂旋翼的嗒嗒声从远方传来,那是伍德斯托克在预热引擎。挂断电话,我感到五味杂陈。首先是愤怒:P部门的事务居然被远藤插了一手。其次是愤怒。对,没错,和上一个一样,但它指向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远藤这小子,肯定在试着控制戈登的时候往他身上安了个追踪器。
不过嘛,往好了说,这通电话让我避开了那颗呼啸而来、名叫“结婚”的子弹。说真的,和柯林斯之间的交谈让我有些害怕。我从没仔细想过结婚这码事,甚至不知道自己对此是喜是愁。但真正吓到我的,其实是我意识到自己完全不了解柯林斯对婚姻的看法。她的前夫是个混球,她会不会受此影响,不愿再次步入婚姻的殿堂?这个该死的话题让人头疼,然而库珀、沃森就在身边,在费洛蒙满天飞的环境里,这个问题原本就无可避免。
“怎么回事?”见我连“拜拜”都没说就挂断电话,柯林斯一脸疑惑。
“戈登,”我说,“我们知道他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