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点头,再嘲讽地轻笑一声:“她自小的生活环境,太过的安逸,身边帮助她的人太多,宠她的人也多,有什么问题,师门中的师兄们都帮她扛着,这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那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的她,哪里知道人心险恶,江湖危险呀,原本抱着一颗赤子之心,高涨的热情,却让现实的社会打击得体无完肤,身心俱疲,最后她死在了自己的绝望和惭愧中,现在想来,她当时的愧恨,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她自己。”
“她……当时……可痛苦?”汪经赋声音微颤地问道。
谭池月也一样投来关切的目光,他也想知道。
苏寒轻摇了下头:“痛苦?想必她的痛和她的苦,在被关在那个大铁笼子里的头几年里,已经经历过了,后来她之所以能一直坚持着,除了有我这么一个骨肉外,还有就是与在那里,一样被惨害的离容有关系,这二人至死,都在斗法,也不知谁输谁赢。”
谭池月难过地闭上眼,再轻呼了口气,但呼出来的气声,也带着颤音。
汪经赋已经扭头,用手捂着眼睛,肩膀轻轻地耸动着。
“她走的算是安详,你们也不必如此,对她来说,这应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救赎,她真的后悔了,但却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苏寒依旧很平静的道。
“孩子!苦了你了!”谭池月颤声地道。
苏寒挑了下眉的一笑:“不算太苦,她出于什么目的,用药来压制我的心性我不得而知,苏文斌的目的我却明白,也是怕我坏了他的事,只因当时他刺伤她时,我是亲眼所见到的,而他又不得不留下我的命,无论是为了威胁她为其提供医术方面的东西,还是为了用我的命来保全他的命的条件,反正是没安什么好心就是了,不过我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歪打正着地嫁了个好夫君,不是吗。”
“他对你真的好吗?不会也是……”谭池月担心地问道,这才是他所关心的。
“这我还真不用骗你们,只从现在我所做的事来看,你们也能知道了,再说,萧沐庭是什么人,想必白老头比你们谁都清楚,如果他真是让你们所不放心的人,想必白老头都不会救我,直接死了,不是更干净。”苏寒对两人笑道。
谭池月和汪经赋也算是得到了安慰的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再问一件事,你们师父对于我娘应该是很伤心的,而且据我所知,他对于我这个所谓的外孙女,也是有很深的怨恨,是不是?”苏寒对两人再挑了下眉。
“师父确是因师妹的事伤心,但却不应该恨你,你莫要多想,如果有机会,你也可以回师门探望他,想必他还是很高兴见到你的。”汪经赋勉强地咧着嘴在笑。
可这笑太假,比哭都难看,苏寒也了然,他说的不是真话,看来,洛平秋对于他的怨恨很深,也难怪,六师叔冉风华在见到她时,是那般模样,可能也是受其影响的。
苏寒也只是轻撇了下嘴的道:“我是何其无辜呀,我也不想是这样的,可造我的人一意孤行,根本没问我的意见,现在让我来承受这些不公,我还委屈呢,有地方说理不?”
两人先是一愣后,再同时轻笑出声来,谭池月摇头的笑道:“你这孩子,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