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靠在他的手臂上,抬头看着他,轻声安慰着他:“这不是你的错,其实从听到这件事时,我就一直没想明白,是什么样的冲突,会让这葛雷泰格突然反常的要扣下整个使团,他想要挟的是谁?是咱们圣秦还是西元?”
萧沐庭摇头,却坚定地道:“无论他想要挟谁,都是杀了我的战将,而且他最不应该的是,将段家父子及战死的将士们,挂在银凌谷口处示众,这就是对我的挑衅,怎么可能轻饶!”
苏寒点头:“这一点,做得是过分了,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而且是两国友好相交的使团,再说了,对于不尊重敌国战将的事,一旦发生,将会造成恶劣的影响,他作为驻守在这里的重关之将,不可能不知道,他这么做的想法是什么。”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当时我带着段敬洋从刚与东启国战毕的岷谷关,日夜兼程的用了十三日赶回来时,却看到了已经被送到关外的那些战将的尸体,而原本的那一队使团也已经离开了,听到的,也只是一些只字片语,完整的事件根本不知晓。”萧沐庭抬头看向密林上空那一抹蓝,眼中也闪过一丝泪影。
“你是怀疑,此事有蹊跷?”苏寒看向他。
萧沐庭呼了口气后,再轻点头,带着她继续向山上走,淡然道:“就算有,与我无关,我只记住了葛雷泰格杀我战将的仇。”
“那后来呢?”苏寒再问。
“本是要发动大战的,可葛雷泰格却突然再派人送来一人,竟然是西元国的六皇子傲雷祁瞻的尸体,说他才是这次事件的主谋。”萧沐庭冷哼着道。
“啥意思?推出来一个替罪羊?来结案的?”苏寒意外的问。
他点头:“看着像,可他们低估本王的能力了,我是自然不会相信的,就算是这个六皇子指使的,又怎么样,他一个皇子,手下人再多,也不可能击杀我的两员大将,反正葛雷泰格的命我是要定了,但段敬洋却阻拦了我!”
“为什么?”萧沐庭也愣了下,这个她可没听钟良提到过。
他只提到,当时萧沐庭已经调动了三支大军汇聚于此地,要对西元开战,势要攻下银凌山,生擒葛雷泰格,可就在准备开战前期,萧沐庭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只将段敬洋留在了嘉铜关,让他驻守在此地,并下令,只要虎头军一出银凌谷,就全力出击,打!
就这样,虎头军真被打怕了,十几仗下来就没一次赢过的,从此再也不敢出这银凌谷,只敢在谷那边活动。
而段敬洋是真听话,只打冒头的,却从不带队进入谷里一步,就这样守着。
萧沐庭再狠厉地咧了下嘴角:“是段海生的一封生前的血书,上面写明,莫要中了敌人的奸计,错在使团中人,如若本王想为他们报仇,就等两年后,方可!”
“为何是两年?”苏寒的眉头紧拧着,这一点,她想不通。
萧沐庭猛然将用力的一挥手,身边的一棵树就倒了下去:“是本王的错,就不该让他们去护送这个使团,使团中有人与西元国暗中勾结,却被段海生发现,他们这是为了灭口,才会在这关口之处挑事,西元派来的人,就根本没想让他们活着,他们被三千余敌军围攻一天一夜……最后全部战死!”
“是谁!”苏寒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眼中闪过泪影。
“原鸿胪寺寺卿卞溪荣!”萧沐庭咬牙切齿的道。
“原?他人呢?”苏寒眼睛轻转,已猜到大半。
“让我给砍了,通敌卖国,害死忠良之将,死有余辜!”萧沐庭挺了下胸脯的道。
“砍得好!这种人就不能留着,以后必是后患,是皇上下的旨吗?”苏寒再问。
“不是!他还想护着呢,本王可不给他这个机会,砍完了他又能奈我何,总比他养奸为患强吧,这圣秦可不是他一人的,而是所有萧氏的。”萧沐庭愤声道。
“干得漂亮!”苏寒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同时也明白了,皇上对于他的积怨从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