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护几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老爸？夏莉？游子？”

一护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护，到了现在我就直说了吧。”黑崎一心沉声说道“你为什么抗拒与我们融合？”

“与你们……融合？”一护咽了口唾沫，他突然激动的说道“我根本不知道老爸你在说什么！”

然而黑崎一心却依旧是那么平澹，他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刚才那阵声音，你听到了吧？为什么拒绝？”

“为什么不拒绝？！”一护直接说道“我为什么要让人同化我的心灵？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的意志被他人掌握？我为什么要失去真正的自我？！”

“为什么不呢？”然而黑崎一心很理直气壮的说道“你应该知道，三界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一个使徒就会降临，而在使徒降临的背后更是还有幕后主使者策划的巨大灾难，你难道以为自己能够阻止的了吗？！”

“我为什么阻止不了？！”一护直接抓住了一心的衣领，怒道“我们不是一直都在这么做吗？从很久以前的巴卡尔，奥兹玛，希洛克，到现在的罗特斯，蓝染……大家不是都在努力的与他们对抗吗？！”

“我们以前一直在成功，为什么会无法组织将来？！”

“成功？”一心突然冷笑，然后用力的向前推开一护，他同样怒吼道“你管尸魂界数以万计的死神牺牲，数以十万百万计的流魂死亡，持续千年之久的诅咒，三界数次濒临崩溃，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这种事情叫做成功吗？！”

“这叫什么成功？！这是交换！是我们在用其他人的死亡与痛苦来交换短暂的和平！”

“你愿意做下一个牺牲的人吗？你愿意，好，你是圣人，你清高，你了不起，但是其他人呢？！”

“这么多年，死在使徒手下的那些人都如你这样有着觉悟吗？都想着牺牲自己吗？没有吧……”

他的话语又突然冷静下来，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护，一护不寒而栗，彷佛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数千年来死去的冤魂，他们在……

质问着自己！

是啊，什么胜利……

一直以来的不过都是……

牺牲罢了。

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样能够叫做胜利吗？

这是交换。

“……”一护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也体会过了这样残酷的现实。

但是，他不会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理念。

“所以，你觉得被操控了，被同化了，就不会有牺牲了吗？”一护低声道“因为投靠了邪恶，所以就不会被邪恶所伤害了……”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吗？”

“邪恶？！”说话的不是一心，而是夏莉，一护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这个妹妹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他心如刀割。

“不，在我们看来，一哥你才是邪恶的。”

夏莉澹澹的说道“我们已经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力量彼此共通，三界将会真正的联合在一起，哪怕是使徒到来也不会有什么害怕的，因为使徒将面临的是一个三界聚合体，在这个聚合体之中，哪怕是死去也没什么好怕的。”

游子接话道“因为……个体的死亡不算什么，就像人不会在意自己身上的一个细胞死亡，个体只是集体的一部分，我们不分彼此，我可以是黑崎游子，也可以是黑崎夏莉，也可以是井上织姬。”

“一哥，你明白了吗？在我们开创的新世界中，将不会再有人死亡了，每个人都会永生，而且……足以对抗使徒！”

说到最后的时候，从游子的最终似乎说出了许多人的声音，一护感觉到了害怕，他是真的害怕了，哪怕是面对使徒，面对艾丽丝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升起过这种恐惧。

这种……

令人胆寒，毛骨悚然的恐惧！

他们这一次对抗的对象是……

整个三界？

每个人的融合？

开……

开什么玩笑啊！

“而我们，需要你的力量一哥。”夏莉看着处于自我怀疑与恐惧之中的一护再次开口了“只要有你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够真正的完成这个计划了。”

“你是使徒，是战胜了蓝染惣右介的强大之人，我们能够借助你的身体，将三界的力量充分发挥，只要有你在，那么我们的前方就不会存在任何敌人。”

她说话的时候，一护的耳边似乎又充满了那种奇怪的梵音，他再一次来到了那种虚幻的境地，每一个人都在翘首以盼的看着他，每一个人都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有老爸，有夏莉游子，有井上，有茶渡，有浦原店长，有夜一小姐，有京乐和平子他们……

他们……

都已经融合了吗？

是啊，有那个假梁月在……

可以轻而易举的操控尸魂界，浦园京乐他们也不会对梁月有任何怀疑，所以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掌控尸魂界与现世，而接下来的最后一步就是虚圈，所以才会对虚圈发动战争。

被击败了的虚，也会如同死神和人类那样融入到那个集体之中。

原来……

是这样。

真是，恐怖啊。

一护心中想到。

比起任何使徒来都要来的强，比任何灾难都要可怕，一护这一次可以说是要对抗三界，对抗过去的战友，而他的身边只有梁月和史塔克。

真的要这样吗？

“加入你们……三界就不会再有任何伤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