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元德音张口想说什么，结果君彧摁住她的肩膀，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本王之所以要变强大，就是为了守护你。这个念头，从未会因为你是谁而有所改变。”

“九皇叔，我……”

“别说话，”君彧突然伸手把她给捞入怀里，他把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晦暗的眼眸里有一层薄雾，他轻声说，“谢谢你，喜欢本王这样的人……”

“九皇叔，德音真的会连累你的。”

元德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眼睛发红发烫，就这样看着他。

他不怕死……

可是她怕他死啊！

对上小姑娘倔强的眼神，君彧突然笑了，低沉的声音里饱含复杂的情绪。

“你忘记了吗？本王这幅残破的身体若是没了你的血，本王也活不了的，我们早就命运相依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低声说道。

“德音会想办法解开你的邪毒的，到时候德音遭遇不测的时候，你……”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本王会阻止那一天的到来的。”君彧犀利地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企图要伤她的人，不管是人还是鬼，他都不允许。

“九皇叔，我……”

“你以为，你推开本王，本王就会开心了吗？本王这一生，本就该是处在地狱里的，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温暖，你也要夺走吗？”

君彧的黑眸泛着猩红，他就这样看着她，然后大声质问。

“德音不是这个意思，德音不想……”

元德音慌乱地摇头。

“你曾经陪本王走过地狱，现如今，不管前方有什么，让本王陪你好吗？”

君彧抓住元德音的肩膀，声音颤抖不成样。

没有人知道，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到底有多不安。

他现在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抓着她肩膀的力度也是无法控制的。

察觉到肩膀的痛意，但是元德音也不在意。

她听出来了，他这句话，到底有多么不安，多么害怕她会拒绝。

不管前方有什么，他们一起走吗？

“音儿……”

见到她这么久都没有回应，君彧的心脏突然揪疼起来。

她还要逃避吗？

就在君彧的心口疼得不成样的时候，小姑娘突然昂起脑袋来。

眼眸里的纠结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清明和坚定。

“九皇叔，为什么一定要你保护德音呢，德音也可以保护你的。父王母妃说过，相爱的人是要互相守护的。”

相爱的人是要互相守护的吗？

小姑娘最后的话，让君彧的手指一颤，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她终于……朝他奔赴而来了吗？

“音儿，你……”君彧紧张开口。

这一切，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九皇叔，德音困了，我们回去吧。”元德音直接抱着他的腰，把脑袋给埋在他的怀里，乖巧地说道。

君彧的眸色瞬间变得温柔下来，他轻声说:“好，我们回去。”

……

等到元德音和君彧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允陌还站在原来的那块石头上。

吐了一口浊气，他看着悬崖下的深渊，然后释怀地说了一句。

“母妃，本王做到了，本王现在，也是一个学会放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