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鸡还是鸭子?”元德音看着那奇怪的绣线,又疑惑地问了一句。
“这是鸳鸯!”苏丹茼咬着牙说道。
元德音:“……”
旁边的梅轻舟又忍不住捂嘴笑了。
“我刚才就跟她说了,这上面的,一点都不像鸳鸯,估计靳大人拿到手的时候都要怀疑人生了。”
“我,我觉得就很像鸳鸯啊。这已经是我这段时间刺得最像的一只了。”
苏丹茼把自己的手给举起来。
元德音看到她的手指上全是针孔。
也是……难为她了。
“没事,靳大人肯定会喜欢的,毕竟这是你绣的。”元德音轻声安慰她。
“真的?”苏丹茼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你说你以前给你家大人抄祈福经书的时候,字体歪歪曲曲的,你家大人可有嫌弃了?”梅轻舟反问。
“那倒没有,我家靳大人还夸我的字好看来着。”苏丹茼语气有些小傲娇的样子。
看到她这个样子,梅轻舟和苏丹茼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
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一个精巧的荷包就在元德音的手里诞生了。
“没事,我不羡慕,我不羡慕。”苏丹茼手捧自己的“鸳鸯”荷包,不停地安慰自己。
同样是荷包,怎么差别这么大!
“轻舟姐姐,丹茼姐姐,九皇叔应该快处理好事情了。德音去寻他了。”元德音站起来,语气乖巧地说道。
“快去吧。”梅轻舟对元德音点了点头。
不过,元德音在离开之前,还靠近梅轻舟的耳边,小声说:“轻舟姐姐,德音方才给您把脉了,您身体很快就能恢复了,你和皇上哥哥要努力了哦。从缙州回来的时候,德音想听到喜讯。”
等到元德音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梅轻舟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这小妮子啊……总是在操劳别人的事情。
她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轻舟,德音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呀?”苏丹茼忍不住好奇地凑过来。
“她说,你的性子该收一收了,然后和靳大人多要点孩子。”梅轻舟抬眸看着她,笑着说道。
“不,不了,照顾那么多孩子,我怕了。”苏丹茼赶紧摆手。
她平日里这么爱闯祸,她家靳大人要给她收拾烂摊子已经够累了,再来几个小孩,那她家靳大人岂不是要累死
看着苏丹茼这个样子,梅轻舟忍不住又摇头笑了笑。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抿了抿嘴。
也许,她和皇上,真的该要个孩子了。
希望德音他们能平平安安回来,好听到她的好消息。
在元德音和梅轻舟说那番话的时候,梅轻舟已经料到了,戟王府的人……应该就在今夜要出发缙州了。
“九皇叔。”元德音刚出了梅轻舟的宫门,就见到九皇叔在不远处等着她。
她赶紧朝着他小跑过去,腰间的铃铛叮当作响。
“你是不是来这里等德音很久了?”元德音抬头小声问道。
“没有很久,刚去见了几位小皇子,然后又去见了皇上商议围剿何裕的事情。耽误了点时间,并没有来这里很久。”
担心自家小姑娘会愧疚,君彧沉声安慰她。
“你拿了什么东西?”见到她手里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君彧探究的眼神看过去。
“就,就,就随手绣了个荷包。我,看它的颜色和你的衣服也很般配,要不……送给你吧。”
元德音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以前给九皇叔送东西的时候,她都可以坦坦荡荡的。
但是自从和九皇叔互表心意之后,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君彧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荷包上面的“彧”字。
这叫做随便绣绣?
这难道不是特意绣给他的吗?
知道自家小姑娘不好意思,所以君彧就主动把荷包给接过来,然后系在腰间。
“很好看,本王很喜欢。”他还不忘记很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
“九皇叔,你要这样一直系着吗?”元德音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为何不?”君彧挑眉,反问了她一句。
“可是,德音以前也没有见你系过荷包啊。这样会不会有点奇怪?”元德音小声追问。
“那是因为,以前没人给本王送,本王如何能戴?”君彧轻哼了一声,然后悠悠道。
怎么可能没人送?
刚才丹茼姐姐都说了,京城那么多女子想给他送荷包来着。
元德音张口想说这些话,但是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
别人想送,那九皇叔也要愿意收才可以啊。
九皇叔……只愿意收她一个人的。
想到这里,元德音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九皇叔,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去缙州了?”她好奇地问道。
“不着急,本王先和你去一个地方吧。”君彧对她轻声道。
去一个地方?
元德音歪着脑袋,她猜不出来九皇叔要带她去哪里。
但她也不追问,而是很信任他,由着他把她拉上了马车,然后出了皇宫。
撩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越来越熟悉的路,元德音忍不住震惊地转头看着君彧。
“九皇叔,你,你带德音来我们家陵园做什么?”
“不是要拜你父王吗?”
君彧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主动牵着她的小手,带她下了马车。
无昔已经在陵园门口守着。
“王爷,祭品都准备好了。”他恭敬地开口。
“嗯。”
“再过几日便是你父王的生辰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在京城了,只能提前拜祭他了。”君彧沉声解释。
原来如此。
元德音垂下眼眸,掩盖住自己眼里的复杂情绪。
她原本还想着今夜自己来看父王来着,没有想到九皇叔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走到了里面,看到了那个已经有些磨损的墓碑,元德音瞬间就红了眼。
“父王,德音不孝,现在才来看你。”她在墓碑前跪下,红着眼睛,轻声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