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站着的洛天凌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那是悔恨到了极致，情绪崩到了极致，才会造成的自伤。

“原谅？”他忽然笑了，眉宇间有些疯癫：“我也想过原谅，我刚刚想的也是，只要以后加倍对这个妹妹好，加倍的弥补她，总还是能有回旋的机会的，因为……”

“我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妹啊！！”

“可原来……可原来……她不是没有给我们补偿的机会，她是没有给她自己机会……”

这一刻，他身为大哥，好像终于能明白那个每次见到他，都畏惧他的严肃，不敢和她多说话的妹妹了。

她是乡下来的没错，可她去乡下，都是他们这些人残忍无情的结果。

她是性子温软好捏，随便几句训斥就不敢反抗没错，可那是因为她还盼着他们对她能有一丝一毫的好。

或许直到她恨意滔天，直到她拿灰飞烟灭作为代价，她都知道哪怕寄愿于神灵，神灵也不一定会帮她报仇……

若是神灵帮她报仇了，他们这些伤害过她的人，能知道她有多痛。

可也不过受一世地狱炼火，而后投胎转世，又是一世好人……

若是神灵没有帮她报仇，一切的一切也就那么罢了……

——所以知道最后的最后，她没留后路的那个人，从来都是她自己！！

“咚”的一声，洛天凌也跪下了，还结结实实的给洛青辞磕了三个响头：“姑娘！你若是神灵，你能不能用我来换我妹妹？”

“我愿意替她灵魂俱灭，我想换她回来……又或者不能回来做人，至少她的灵魂能去地狱做只鬼，还有来世，来来世……也可以……”

洛青辞看着他，心里有微微的动容。

要知道，用灵魂作为代价是什么样的后果，她已经不止说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