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陵令最近睡觉都睡不好,西边那边打的热火朝天,郎陵这里多少有点慌乱,前些日子还有一些溃兵到了郎陵,所幸不多,确认了身份之后全都送去郡中了,郡里把这些人送归许都,重新回到了这些溃兵之前的将军曹仁麾下。
襄阳、樊城以及南阳郡大面积的沦陷,南阳郡内各县纷纷投降,郎陵令担惊受怕,就怕刘备大军打过来。
“高县令,这要是刘备军队真的打过来又该如何?”
郎陵地界有两个大族,这两个大族虽然不比那些世家大族,但是在这郎陵已经是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了。
其中臧氏更加庞大,其酒水生意早已经做遍了天下。
郎陵城有一种酒水非常出名,名为郎陵酒,乃是当年高祖刘邦路经郎陵,品尝到了郎陵酒,感觉味道醇香,满口生津,于是郎陵酒就成了供应皇宫中的酒水。
当然,后来的汉皇又不喜欢酒的,郎陵酒作为贡品的生涯结束,但其名气一直不减,一直都是名酒。
臧氏先祖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臧宫,郎陵是他的候邑所在,其家族一直在这里扎根。
另外一个豪强大族则是何氏,祖上同样也阔过,是由宗族所发展而来,如今占据了县中一半的土地,虽然没有涉及酿酒,但生意也做的很大,与臧氏在郎陵都号称郎陵大族。
虽说一山不容二虎,但是两家谁也没有办法奈和谁,早年间两家相互联姻,各自家主都有对方家族的血脉,说到底都还是亲戚,故而大冲突没有,小龌蹉不少。
如今兵荒马乱,郎陵面临威胁,两家担忧刘备大军到来,一番商议之下还是决定两家家主一起,去见了郎陵县令高良,讨论下刘备大军来了是降还是抵抗,若是抵抗能不能让郡中军队来帮忙。
高良是颍川人,没有在颍川为官,而是跨州空降到了郎陵,纯属是朝廷故意的。
一个是高良这人没什么大能耐,后台也不印,二个是臧氏和何氏得罪了某个大族,大族随便运作了一番就让一个高良过来恶心人,若是这两家敢动手杀了高良,正好就有借口让运作让朝廷派兵来剿灭两家了。
两家也心知肚明高良来这里是怎么回事,毕竟过往的县令不是姓臧就是姓何的,这次来个姓高的,就是上面有人在运作。
故而两家对高良不得罪他,但也基本上不鸟他。
高良也知道自己应该干嘛,每日就是寻欢作乐,声色犬马。
这还是刚刚被臧正从女人床上拽出来,高良酒也没醒,半醉半醒之间估计是听岔了,顿时就往桌子下趴,嘴里喊着:“刘备军打过来,赶紧躲起来啊。”
臧氏家主臧正与何氏家主何炳互相看了一眼,得了来找这姓高的干啥啊。
把高良拉起来,臧正对其安抚道:“县令,刘备军队没有过来,如果刘备真的要进攻豫州,咱们这里好歹也是个万户以上的大县,定然是其的目标。
高县令还是要做好打算。”
高正闻言刘备还没有打过来,稍微放松下,听这二人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做打算,高正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我怎么能做打算,还是两位家主做打算吧。
若是抵抗,等待朝中大军,自然也可,但我县中无兵,只能发出求援,只希望两位家主的兵马能挡得住刘备大军,等到援军到来。
若是投降也是可以,我高正孑然一身,自然无所谓。
还是要看看两位家主的意思的。”
说了一堆废话,何炳忍住怒火对高正温声道:“还得倚仗县令向郡里面发出求援信号。”
高良道:“刘备大军真的要打过来?
这不是还没有来吗。”
臧正瞧着高良这样子,料定这家伙要是等到刘备大军一过来,他必定会投降的。
何炳性子比较急,抽出佩刀直接在高良眼前晃了晃:“你若是敢投降,我定然斩了你。
你最好让郡中兵马过来以防不测,如今关羽在围困许都,兖州、豫州危在旦夕,郎陵首当其中,郡中要想平安,不派兵马来如何挡得住?
郎陵一丢,刘备兵马可以长驱直入平舆,那时候郡里面的诸公可就彻底完了。”
见到亮刀子了,一点骨气都没有的高良赶紧道:“好好好,我立马去信给郡守,让其派兵过来。
只是两位家主啊,这刘备大军还没有来,我们让郡里面派兵,郡里面会答应吗?”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你只需要去信就行了。
你的官面上的身份还是有用的。”
何炳说道。
两家之前得罪了颍川那边的大族,郡里面也有人盯着两家,两家不好直接干涉郡里面,只好让高良来当这个代理人,这样就不会落下干扰军政的把柄。
他们两家得罪的人来头不小,随便网罗个涉及到军政方面的罪名两家就担不起,会面临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