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老了,身体最重要,你不是还想要抱咱们的重孙子吗?
赶紧去继续睡吧。”
老夫人闻言叹了一口气:“我身体无恙,倒是担忧你的身体,如今都已经六十了,还要为军国大事操劳。
日日都是天还没亮就起床了,这也何时是个头啊?”
“过了这段时日我就向吴王乞老,只是如今有大事要发生,我还不能退。”
黄盖说道。
老夫老妻说了几句,黄老夫人自去休息了。
黄盖唤来门外的心腹手下,帮助自己穿戴好甲胄后,带着五名护卫,往城外的江东水师营寨而去。
出了城门,往江边还有几里地,一条路穿过农田,直上江堤,道路两侧都是要成熟的水稻,长势喜人,硕果累累,今年的江东毫无疑问是个丰收的大年。
天色已经亮了,黄盖瞧了一眼道路两侧已经偏黄的水稻,随即将目光看向江堤。
箭矢从水田之中突兀而来,策马在前的两名士兵率先摔落下马,随即箭矢密密麻麻落下,黄盖与剩余三名亲卫也被射落下马,至于那五匹战马已经成了刺猬了。
三十余蒙面黑衣人从水稻田中杀出,黄盖身中数箭,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黑衣人杀出,黄盖口中吐着鲜血,虚弱的斥道:“你们是什么人?
安敢刺杀大将。”
“莫管我们是什么人,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说罢,黑衣人一刀砍在黄盖身上,黄盖彻底殒命,三十余黑衣人留下狼藉现场,四散而去。
黄盖身死之地,距离水寨只有两里。
片刻后,水寨巡逻士兵发现了黄盖的尸体,立即将其上报,一时之间,江东震动。
孙权清早起来,他每日睡觉都是按时起,然后便要在庭院中射完一壶箭,再去吃早餐、商议政事。
半壶箭射完,一阵兵甲金属之音响动,孙权回过头一看,只见韩当带着几名麾下,急匆匆跑过来,一见孙权,韩当单膝跪伏余地,泣声道:“大王,黄老将军今早去水寨的路上,遇袭身亡。”
拉满的弓矢,在韩当话音落下的刹那,应声而断。
迸裂的木屑,擦破了孙权的脸颊,孙权握住弓矢的左手也受到了损伤,血流不止,不过眼前顾不得这等伤痛,孙权一步跨出,脸色铁青道:“是黄老将军?
谁人所为?”
“是!目前”“全面追查凶杀,哪怕是把江东天翻地覆,也要找出来。”
孙权面色狰狞的道。
孙权与韩当一起来到城外黄盖遇袭之地,这里已经被士兵们包围,一大批江东文武都已经到了这里,见到孙权来了,纷纷行礼,孙权无视这些人,径直来到黄盖尸体前,见到黄盖死状,一时难以自抑,抱着尸体嚎啕大哭了起来,一时之间群臣纷纷垂泪。
“大王,水寨兵马已经全部被控制起来了。”
陆逊过来轻声对孙权说道。
“给我查,一定要查出来水师凶手。”
孙权说道。
此时在一侧的周泰突然喊道:“大王,大王,这里还有个活着的!”
一名士兵被周泰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周围群情激动,孙权道:“给我救活他,无论如何也要救。”
这场莫说震动江东,就算是曹刘两边听了都能震惊的事情,犹如一场乌云,笼罩在江东的上空一直不曾散去。
作为军队的二把手把人刺杀在水寨旁边两里,这是对军队也是对政权的挑衅,几日下来江东处处戒严,搜查凶手,官府、军队、山鬼三路出击,但是效果很小,根本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出来。
那名活下来的士兵还在昏迷当中,孙权找了江东最好的大夫,总算是吊住了他的一口命。
现在就等着那名士兵醒过来,能为抓捕刺杀黄盖的凶手提供一些线索。
孙权这几日无心商讨军国之事,几日沉沦,全心全意都在盯着这件案子的进度。
黄盖的丧事在黄盖死后两日举行,天气炎热,不宜停棺太久。
孙权在黄盖灵堂又不免哭的撕心裂肺。
众臣怕孙权哭坏了身体,慌忙来劝,孙权推开众人,突然止住哭泣,抽出佩剑,厉声道:“公覆,今日我在你灵前发誓,一月之内,若是我孙权不能捉拿住凶手,在你坟前以他头颅祭奠,我孙权就犹如此剑。”
言罢,孙权至灵台外,一剑砍在石头台阶上,佩剑随着孙权大力,断为两截。
群臣莫不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