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艾丽娅，原本冷漠的眼睛开始变得澄澈，很快光晕开始变小，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原本充实白光的房间又再次回归了黑暗。

撒维深吸了口气，暂时压下了自己混乱的思绪，他把艾丽娅抱回床上，盖好被子便离开了精神病院。

很快，撒维又一次驾驶着雪佛兰行驶在洲际公路上，不过这次，他不是要回旅馆，而是要继续他的旅程了。

虽然艾丽娅的精神分裂症没有被治好，但她再也不会受兔子男人格的控制了。因为撒维将艾丽娅有关兔子男的记忆，包括那个人格的记忆全部抹除了。

这当然不是撒维的能力，这能力实际上来自于塞拉菲之语，来自他与精灵的交易。

不过，任何强大的力量，都不是人类能够随意使用的，撒维虽然将兔子男的人格从艾丽娅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但记忆需要容器承载，而撒维自然就成了兔子男记忆的承担者。

此时的撒维，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是微波炉里不断膨胀的玉米，大片大片的黑暗记忆不断的冲击着撒维的脑袋，那滋味儿可真的不好受。

清晨的阳光总是温暖和让人迷醉的，在数万亿束阳光的其中一束，从遥远的太阳那儿飞奔而来，穿过大气层，穿过薄薄的云烟，穿过汽车旅店上，那被香烟烫出的小洞，轻轻地触摸到了撒维疲惫却棱角分明的脸庞。

眼皮微微跳动片刻，撒维睁开了眼睛，只是此刻的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脸的疲劳丝毫没有因为温暖柔软的单人床而消减一分。

这一夜，是他接受兔子男记忆的第二个夜晚，同样也是第二个不眠之夜。无数关于兔子男的记忆让撒维的精神异常混乱，甚至在某一刻，他竟然觉得自己便是兔子男，不过好在撒维只是这么想，他经历过很多事情，兔子男的记忆并没有让他迷失自己。

走进厕所，用清水洗了把脸，抬头的一刹那，撒维就发现镜子里除了自己，旁边还站着另一个人，是兔子男。

撒维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看镜子时，兔子男已经不见了。

自己出现幻觉了？撒维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让昏顿的脑袋轻松一些。

撒维把袖子挽了起来，露出他手臂上一个奇怪的纹身，纹身很简单，是一个黑月牙中间被一个稍长的树枝穿过。

但这个纹身实际上并不简单，撒维注视纹身数秒，谁知纹身竟然开始变色，并且变成了乳白色，随后撒维的整只手臂开始散发出和塞拉菲之语相似的光晕。然后那本天使之书出现在了撒维的手里。

“所以，这么快就想召唤我了吗？”还是那个男女不分的声音在撒维脑海里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