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一震。
为何她是第一个?
看了看其他三人,又指了指自己,一脸疑惑看向卞惊寒,虽没问出声,但那意思很明显。
我吗?
卞惊寒又面沉如水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带头走在了前面:“一个一个来,谁也少不了。”
弦音咬着唇,欲哭无泪。
知道一个一个来,可为什么她就是第一个?
她的脸上写着坏人两字吗?
见她在那里磨蹭,韦蓉跟秦燕推了推她:“快去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言下之意好像此次的事是她干的,她做贼心虚一般。
哎。
弦音心乱如麻,却也没有办法。
见卞惊寒进了大殿旁边的一间偏室的门,她闭眼调了调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现在有两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面前。
一,她不能开口说话,一说话就露馅儿。
二,她不能让他认笔迹,一写字也露馅儿。
可是,他要审要问,要对字迹,这两点她都逃不掉啊。
怎么办?
她慢慢吞吞走进偏室,就发现他站在门口,吓了她一跳。
待她走入,他就顺手关上了门。
门栓落上的声音响起,她一震,回头。
见他果然拴上了门。
做什么?
单独审,她理解,关上门审,她也可以理解,还将门栓得那么牢,她就不能理解了。
慌乱疑惑地看向他。
他却并没有看她,门栓好后,径直转身走向屋里的一张桌旁撩袍坐下。
然后指了指桌对面,示意她坐过去。
轻抿了唇瓣,弦音缓步上前。
拂裙坐了下去,心里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得厉害。
男人看着她,漆黑如墨的深瞳里映着她的样子,好一会儿没做声。
弦音也不敢长久与他对视,只得撇了视线假装看屋中陈列摆设。
好半响,男人才将桌上的文房四宝朝她面前一推。
“随便写一句话。”
果然逃不掉。
弦音看向桌上的笔墨纸砚,轻轻咬了下唇,心念电转。
右手写字他肯定认识。
要命的是,她左手写的字他也曾见过,当时在午国要变成吕言意,让聂弦音留言离开的时候,她就是左手写的。
而且,一个史官是一个左撇子,且左撇子写出来的字还如同鸡脚爬一样,说得过去吗?
显然说不过去。
见她坐在那里定定地望着桌上,一动不动,男人再度出了声:“是要本王帮你研墨吗?”
弦音这才回过神,连忙将砚台拿到自己面前,在墨盅里取了一枚墨锭,放在砚池里,发现没有水。
大概是这里不常有人用,所以没有备用的清水,弦音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
没有水如何研墨?
她只得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男人视线一直就没离开过她,自然是将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怎么了?”他问。
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