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喜脉还在,他们的孩子还在。
饶是进宫了这般是非之地,她依旧让孩子好好的,已然说明了她的心。
“聂弦音,你会原谅本王的,对吧?”
唇瓣轻贴着她的耳珠,他嘶声相问。
弦音微微僵了颈脖。
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凭什么觉得他骗了她,一句对不起,她就会原谅他?
凭什么觉得他放过了杀害小兰和暗卫的凶手秦心柔,她就会原谅他?
“并不会。”将他的手臂掰开,她听到自己如是说。
然后,再次准备离开,却被他抢了先。
这一次他没有再拉她拦她抱她,而是抢先走在了她的前面:“你若执意要走,本王就直接将你带回三王府!”
弦音难以置信。
“你威胁我?”
将她带回三王府,就等于告诉众人她不是江语倩。
“你可以试试。”男人拉开了门。
弦音气结。
胸口起伏了片刻,看了看等在大殿门口的三人,大概是听到了开门声,三人也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她咬牙:“王爷到底想要怎样?”
男人扬袖指了指方才他们坐的那张桌子:“你坐回去,让本王将今日这件事查清楚。”
尼玛!
被人胁迫,弦音英雄气短。
只得转身走回到桌旁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而男人则是出了门,吩咐一个太监:“将本王的腰牌拿去三王府给管深,那日在御书房拾到的字条本王就放在听雨轩书桌的第三个抽屉里,让他拿了亲自送进宫里,要快!”
太监领命而去。
弦音却是莫名得很。
难道当日她们四人中真有人写了侮辱他的话?
他方才说为了单独见她,他费尽心机,她还以为此次调查只是幌子呢。
可现在看这个样子,又似是确有此事。
“所以,三位姑娘还得再等上一段时间,如果站累了,可以搬凳子坐一会儿,抱歉。”
男人低醇的嗓音再度响在外面。
三人也是没办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外殿中搬了椅子坐下。
男人又返身进了弦音的这间偏室。
关门、栓门。
走回到她对面的位子撩袍坐下来,看着她。
弦音不做声,他也不说话。
两厢沉默了好久,弦音心里也是汗哒哒。
在管深送那什么纸条过来之前,他们难道就一直这样大眼瞪小眼?
反正正腰酸背疼,她便索性双臂一枕,趴伏在桌上休息。
或许是怀孕后人就是嗜睡,又或者是他在边上,她整个人感觉到了安定,枕着手臂趴没多久,她就睡着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她惺惺松松睁开眼,就看到男人不知几时起了身,就如同方才吻她时那样,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倾着身子,大手落在她的侧脸上,似是正在将她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
她怔怔看着他。
“醒了?”他将手撤回。
弦音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袍。
而对面的男人只穿着中衣。
她坐起身子,披在肩上的外袍滑下,她取下来,递还给他:“谢谢。”
男人没有接。
“你披着吧,刚醒就脱,容易着凉。”
弦音便直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男人正欲再说什么,门口蓦地传来“叩叩叩”敲门声。
“王爷。”
是管深的声音。
男人举步过去开了门。
管深进来。
男人又顺手将门关上,拴好。
“王爷,奴才......”
管深正准备说,没有找到他说的那什么字条,因为听雨轩的书桌只有两个抽屉,怎么会在第三个抽屉里?
可刚开口,就被男人出声打断:“去桌边坐着,本王有些事情要问。”
管深这才看到坐在那里的弦音。
管深并不识她,不过,见她身上的穿着,知道她应该是女官,便朝弦音颔了颔首算是招呼。
弦音亦是点了点头。
“坐。”男人又朝他扬了扬袖。
管深怔了怔,没有动。
因为他发现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个凳子女子坐着了,就只剩下一个凳子了,且还是主位,他如果坐了,这个男人坐哪里?
“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男人蹙眉。
管深便连忙走到弦音的对面,可还是不敢坐。
“奴......奴才坐了,王爷坐哪里?”
“本王喜欢站着。”男人沉脸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