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这样坐在水边,稍稍一栽就会落水,这是不要命了?
就算不落水,夜凉如水,这水心夜风尤其沁寒,如此睡着,不着凉飞天。
心头的躁意瞬间变成了火,他本想叫醒她,可想到,既然她甘愿为了一个男人,如此不在乎一个女子的清白,如此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如此作践自己的身子,他便任由了她去。
拂袖转身正欲离开,眼角余光蓦地瞥见她头一点,他呼吸一滞,想都未想,就本能地做出了反应,眼疾手又快地倾身一伸,险险托住她的额头。
她似是也受到了惊吓,大叫了一声:“皇上!”
皇上?
秦羌眸光一敛,若不是夜够静谧,她的声音够大,吐字也够清晰,自己的耳力又够好,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叫他皇上?
刚生出疑惑,下一瞬,他就意识过来,她是在梦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呵,梦见了皇上!
哪个皇上?
是她自己送上门、自爬龙榻的他的好父皇?还是她魂牵梦萦、爱而不得的卞惊寒?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他!
眸光一寒,他毫不留情地将托在她额头上的手撤了回来。
骤然失去支撑,又毫无意识,厉竹的身子就蓦地朝前一倾,“扑通”一声,直直栽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如此落水,猛地被呛到,厉竹自是一下子醒了。
惊觉自己在水里,她吓得不轻,扑腾着双手本能地就想呼救,一个抬眼,陡然发现上方亭台边上男人长身玉立,正冷冷地瞥着她。
四目相对,厉竹一怔,刚想着方才发生了什么吗,男人已默然转身,留给她一个冰冷离去的背影。
而对于此时的她来说,比他的背影更冰冷的,是此刻包裹周身的寒冷彻骨的水。
好在水不深,只没到了她的胸口。
也顾不上多想,她赶紧伸手扒着亭台的边缘从水里爬起来。
然,她发现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浑身湿透,落汤鸡一般,夜风一吹,同样冻得她牙齿直打颤,又因为呛到了两口水,喉咙里极度不适,她咳得厉害。
不再做一丝停留,她赶紧环抱着胳膊快步回房。
回房后换下湿衣,擦干头发,躺到薄毯里面,她还半天没恢复过来。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她只记得自己正在做梦,一个噩梦,午国皇帝一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然后,她就落水了。
是他将她推下水的吗?
还是她自己睡着了不小心栽到水里去的?
不管是哪一种,就算是后者,他也是冷漠地选择了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呵,这样的男人。
心口钝痛,冰凉一片,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不忘的?
惟愿他的忘情之药早些配出来,不对,就算配出来,他不折磨她满一月,定然不会给她,应该说,惟愿一月之期早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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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要挂一周的水,依旧在手机码字,晚上回去还有一更,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