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看见我的到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放下手里的书冲我喊道:“魏叔叔,你怎么来了?”
我挤出一丝笑容说:“魏叔叔来看你啊,顺便跟你妈妈谈一点儿事情!”
石头母亲闻声走了出了,她身穿一件围裙头上裹着头巾,身上沾了一些灰尘。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魏先生来了,我正收拾着呢,很快就收拾好了,今天就能搬出去!”
她大概是以为我是来催她搬家的,我看着房间里几个硕大的纸箱我心里一阵难过。
还未待我说话石头先开口了:“妈妈魏叔叔是来找你谈事情的!”
我接话道:“是啊石大嫂,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魏先生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她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因为沙发上堆满了杂物已经没有坐人的空间了。
“石大嫂我今天来并不是催你搬家,我想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坦诚来意。
“还能有什么打算,这里已经没有
我们的容身之地了,除了回老家还能有什么办法!”她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
“那石头怎么办,你真能让她放弃学业回家种地一辈子做一个农民?”我说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石头妈妈沉默了,似乎这个问题让她很纠结。过了半晌她哀叹了一声说:“这是他的命,得认!”
我看了石头一眼,他沉默的看着妈妈,然后慢慢的把头低了下来,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母亲的话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在他心里他定是不愿的吧,我想。
“不,你不能这么快就妥协,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石头还小,他这一辈子还很长!”我有些急切的说。
“我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有谁能比我更在乎他,有谁能比我更想他有一个好的未来,可是……你也看到了,我连给他一个安稳的家的能力都没有,我又该拿什么来实现这么奢侈的愿望?”
她悠悠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石头又默不作声的开始蹲下来收拾他的书籍和文具,看着他的身影我的心里泛起阵阵酸楚,暗自叹息一声抬头望向窗外。
窗子开着,风顺着窗口吹了进了,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窗台上几个玻璃瓶子里面擦着五颜六色的花,被风吹的微微颤动。
我心里猛的灵光一闪,出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我问石头妈妈:“石大嫂,石头说你在一个花圃上班是吗?”
石头妈妈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她回答道:“是的,我在那个花圃已经工作了一年多了。”
我忙又问:“那你是不是对所有的花都懂得打理?”
“这个当然,花圃一共就三个工人,那两个负责给各个花店送货,我就负责在园子里打理花草,对每种花我都很熟悉。”石头妈妈说。
我情绪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站起身来说:“石大嫂,你先不要搬家,我想到一个办法能让你们留下来,你给我两天时间,我明天晚上再过来!”我说完也不管石头妈妈诧异的眼光,起身离开。
我开着沐惜春的保时捷往回赶,鲜有车辆的郊区公路上我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兴奋的情绪让我对速度都有点儿不太敏感。
是的,我想到了一个点子能让他们留下来,既然石头妈妈只会打理花草,那么就给她开一间花店。
我知道在这个唯物主义的年代,一些形式上的东西最能让人得到虚荣心的满足。这种满足恰恰是每个人都无法抗拒的。
现状最紧要的就是要找一间店铺,只要找到合适的店铺那其他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
而且开这么一个花店并不要多少投资,这也是最符合眼前条件的一点,虽然我并不能保证能挣多少钱,但维持两个人的生活至少是没有压力的。
我想必须趁着周末把这件事落实下来,我知道石头他们等不了太久时间,如果短时间内办不成,他们还是难逃离开的命运。
我开着车转悠在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巷,我知道太奢华的地方支撑不起这有些卑微的生意,只能找一些有市井生活气息的地方。
只是我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处理想的地方,不是租金太贵就是地段太荒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