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而压抑地坐在了饭店的大门前,我让肥皂和弹头他们先回去,酒吧的生意不能因为我受影响。
弹头给我留了两个兄弟处理被撞坏的大门,肥皂赶走了那些在一旁嘴碎的看客,其中一个差点被肥皂摁在墙上暴揍。
当整条街道越来越空旷的时候,夏琳痛心哭泣的模样不断地从我眼前浮现。
尤其,她举起流血的手擦脸的那一幕。
鲜血和眼泪一同滴落下来。
明明,她对我那么信任,甚至已经产生了某种依赖。
可,我却害惨了她!
夜幕悄悄降临,秋风乍起,凉意越来越浓。
一阵钻心的寒意,让我记起了昨晚深夜出门,蓝晓英说深秋来了要给我披衣服的情景……
一想起她那虚伪的脸,拳头已然握紧,发出“咔咔”的响声。
在我起身要往酒吧过去的时候,周大妈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她将面递给我,十分关心地说:“虎子,你吃碗面吧,大妈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看你一个人坐那里那么久,大妈挺心疼的。”
在大学城,我只有在周大妈那里会感觉到一丝家的温暖。
那一碗面我没有拒绝,坐在门前吃了个精光,一根菜叶都不剩。
等我去到艾格酒吧的时候,看到酒吧里的生意没有昨晚的好,而且,我往办公室走过去的时候,不少顾客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鄙夷。
没有人会原谅一个辜负了朋友的人,尤其是在青年人眼中,有些时候,朋友比家人还要重要。
走进办公室,看到肥皂和弹头两个人都在,弹头比较敏锐,他给我倒了一杯茶说:“虎哥,不要听外面那些人乱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救夏琳。”这是我来酒吧的主要目的,要跟弹头和肥皂商量的事。
他们两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我有些迷糊。
“虎哥,我和肥皂刚刚就是在商量这件事。”弹头一句话让我的心头一阵暖和。
我也笑了起来,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我今晚就会去找田立东,大学城的事,你们多操劳了。”我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肥皂将上次我还给他的尖刀再一次递给我说:“好好把这刀贴身放着,一直放着。”
这是赠刀了,他担心我会遇到危险。
没有半点客气,我当着他的面贴身防着。
“妈的,还挺帅,就是比我差了那么点意思。”肥皂看着我别刀在身上,倒自己臭美了起来。
出门后,刚打开肥皂新车的车门,弹头追了出来说“对了,虎哥,我的人现在还在跟着蓝晓英,那女人往市区方向过去了,你看要不要我找人废了她?”
“不用去管她。”
“你还要对她仁慈吗?”肥皂也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不,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浪费精力,今天之后,我和她彻底一刀两断。”我的话很决绝。
上车后,我往市区方向而去。
弹头目送着我说:“肥皂,你说虎哥真的能够放下吗?毕竟虎哥曾经那么爱她……”
“你还是不够了解虎子,虎子是念旧,可他更厌恶背叛和利用!而且,虎子的眼神骗不了人,今天,要不是我们拦着,他会当街把蓝晓英活活打废,甚至是,打死。”肥皂习惯性地叼起了一根烟,点上了火。
我并不知道田立东家在何处,只能是求助江白露。
原本想要给江白露打电话,但是看时间太晚了,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谁知道,她却给我打过来了电话。
“你在马路上吗?”听到江白露的声音,心情愉悦了不少。
至少,不论如何,她都一直在。
她应该是听到了马路旁车辆行驶而过的声音。
“有时候真的感觉,你好像就隐身在我身旁。”我看了一眼副驾驶,幻想江白露就在那里。
“你是来跟我说情话的,还是要问我事的呢?”听到江白露喝了一口东西,她很放松。
“你已经都知道了吧?”我暗暗惭愧,更是有些担心,担心她知道我是因为念旧,被曾经的未婚妻给摆了一到。
但,一想到江白露那几乎通天的本事,我更颓丧了,她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自嘲地笑了笑,我说:“是不是觉得我这一次很活该?明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却是要去念那一份早已经不存在的旧情。”
“你要是不念旧情,我反而看不起你了!”江白露的这句话让我猛然一怔。
这就仿佛是,我被所有人嫌弃,而她,却当我是一个宝贝。我心里头很暖,我也想笑。
忍不住,还是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