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小吸了吸鼻子,说道:“事情还要从一百年前的今天开始说起……”
“一百年前的今天?秦掌门四百岁寿宴的时候吗?”王崇好奇道。
“嗯……”薛小小轻轻点了点头。
这大世界的人还真是不把时间当时间,动不动就几百年的,如果以小世界的年月来算,以这薛小小的岁数,都能做我奶奶了,却依旧和芳华正好的女子一般,着实让我有点不适应。
“一百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是公主的贴身侍女,陪同她来参加秦掌门的寿宴……在秦掌门的寿宴上,我应邀上去表演了一段琴目,在我弹琴的时候,一位男子不请自来,当着众人的面,听着我的琴声,开始舞起了剑……”说着,薛小小的思绪,仿佛已经回到了一百年前了……两眼之间,浮现出了一丝美好之色。
原来这薛小小姑娘一百年前就是南音的贴身侍女?难怪今天南音在今日愿意花一万修石为她赎身……
王崇在此时问道:“那小小姑娘,你也是修妖者吗?”
薛小小动了动她身后的白狐尾,对王崇说道:“公子,我这尾巴,不就已经表明我是修妖者了吗?我是一只白狐……”
王崇脸上略微有些尴尬,他只知道修魔者头上有角,却不知道修妖者也有尾巴。
此时,南音眯着眼睛看着王崇,一双眸子似乎读出了他的疑惑,淡淡地说道:“未经过更高修行的修妖者,尾巴会得以保留。”
王崇恍然道:“哦,这样啊,难怪南音公主你没有尾巴,那什么……这个不重要,你们不要当回事,小小姑娘,你接着说。”
既然这小小姑娘出自万妖殿,是白狐,那么这南音公主的本尊,会是什么?
这话他又不好开口问,王崇在心里不禁大为好奇了起来。
“后来,我对舞剑的人很好奇,就私自与他交谈了起来,他长得很帅,风流倜傥,潇洒不凡,那年他还没有出名,世间只有剑仙和剑狂的名头,我也不知他的名字叫林惊秋,他只告诉我他叫蜀山笑笑生。”薛小小接着说道。
王崇听得很认真,林惊秋后来有一个“剑颠”的称号,与剑仙和剑狂并列其中,却不知这称号是从何而来,从何而起的。
“这样啊……蜀山笑笑生,有点意思。”王崇微微笑道。
“然后,我与蜀山笑笑生在秦掌门的寿宴上相识以后,感情便迅速升温起来……他懂的东西非常多,人也很幽默,我很喜欢他,于是在不日之后,我便与公主道别,不再当她的贴身侍女,我想和蜀山笑笑生浪迹天涯……就在我以为能与他长相厮守的时候,蜀山笑笑生却忽然告诉我,他被许多仇家追杀,带着我不方便,必须要离开我一段时间……”此时,薛小小的神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
王崇听得一阵汗颜,这事无论是真是假,听上去,似乎都有一种玩完就跑的感觉啊……
“他给我看了两枚戒指,告诉我,这对戒指,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雌雄双戒,他说,如果下次再遇到他的时候,他一定会把雌戒戴在我手上……然后再也不会与我分离了,我牢牢把这两枚戒指上的雕纹铭记于心,花在了纸上,这一百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但他又没告诉我究竟何时才能再与他重逢,便与我不辞而别了……”说着,泪点低的薛小小,再次泪如雨下,变成了一个泪人。
“那你为何又会选择在这尤凤楼中等他?”王崇叹息了一声,对她说道。
薛小小说道:“后来我四处打听,才知道他的名字叫林惊秋,并且喜欢流连于青楼,但我知道他并非是那种浪子,只是喜欢听人唱曲罢,而我又跟随公主多年,习得一手好琴艺,便去尤凤楼签了一百年的契约,每天盼他等他,今日便是最后一日,我有预感我会见到这枚戒指,没想到……却已经戴在你手上了……”
薛小小伏在南音的肩膀上,伤心得大哭不止。
王崇则在心里暗骂这林惊秋不是东西,走时连名字都不说,还给人家姑娘留了个念想,一个喜欢流连于青楼的嫖客,他的感情哪能当真?还他妈去听戏曲……男人去青楼是为听戏曲,太监还差不多!这傻呼呼的小小姑娘,恐怕都不知他在小世界中早就有了妻室,连孙女都有了……
王崇宽言安慰道:“小小姑娘,人生经历总是无常,你就不要介怀心上,这林惊秋……唉,你还是早日忘掉他比较好。”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便永远是公主的侍女,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了。”薛小小啜泣道。
“公子,这枚戒指,又如何会到你手上的?”薛小小问道。
王崇自然不敢告诉她是林惊秋的孙女给自己的,怕脆弱的小小姑娘更加难堪打击,于是只好撒谎说道:“他自己给我的,只是细节不方便多说,还望小小姑娘理解。”
“嗯……”薛小小懂事理的点了点头,果真没有再多问了。
王崇此时拱了拱手,说道:“既然一切都是一场误会,那我就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了,小小姑娘,南音公主,后会有期,告辞!”
王崇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脸,他脸上一直缠绕着黑色真气,也没有报过名字,事情都已经说清,他得赶紧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