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倒是满不在意,转过身子说道:“我随便你啊,反正又不是我想学,子嫣姐要是不相信,我就回去休息了。”
“别,你别走,我信你。”徐子嫣一把抓住王崇的手腕,连忙留住了他。
王崇无奈地说道:“那子嫣姐就不许怀疑我了,我这么尽心尽力的教你,你还认为我在耍你,实在是有点伤我的心。”
“对不起……”徐子嫣低下头,声若蚊蚁地说道。
要是换成以前,想听到徐子嫣说这三个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崇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子嫣姐,没关系,再来吧。”
可惜的是……
经历了一个上午,徐子嫣始终没办法在逆风中奖那套十分僵硬的剑法舞成王崇那般真正飘逸的“踏风剑法”。
王崇也没想到最后一步会这么难,他当初可是一点就通,没人教他这剑法要是逆风中舞,他纯粹是误打误撞,自己领悟出来的。
但经历了整整一个上午,还不许使用真气,徐子嫣也有些泄气,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辰溪姐,下午还要继续吗?”王崇看着徐子嫣说道。
徐子嫣最后一步始终完成不了,觉得有些丢脸,连忙说道:“下午……我还得教师妹练习,老是占用你的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想办法领悟吧,就不麻烦你了。”
王崇哈哈一笑,说道:“子嫣姐这是哪里话,我大闲人一个,什么忙我都愿意帮啊,助人为快乐之本,我王崇天生乐善好施,只要不是那种十分过分,对我有羞羞念头的忙,我都很乐意!”
“去死!”
……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玉仑宫之上,由秋入冬,进入梅月。
只不过,这大世界的昆山与小世界的昆山差别太大,小世界的昆山终年积雪,大世界的昆山到了梅月也不见下雪,只是变得更冷了。
“一冬不见雨雪,西南持续深寒。爬到云上看看,雪花都落江南。”
林暮雪一个人坐在悬崖边口,披着一件粉色裘衣披风,双手撑在下巴上,看着脚下的连绵大山与盛开的梅花,心中幽愁淡淡。
“雪花都落江南,积雪漫浮云端。倒想过去看看,暮雪已在身畔。”
林暮雪听到有人将她诗句给接下去了,脸颊发赧,蓦然回头,却发现王崇提着两壶酒,屁颠屁颠的从她身后跑了过来。
“暮雪,好诗啊!是想家了吗?”王崇坐在了她旁边,笑嘻嘻地说道。
林暮雪看了王崇一眼,温柔脉脉的笑了笑,随即又把头偏了过去,看着脚下的景色,说道:“我没有家,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每次一想,头就很痛,但我总觉得我的家应该在江南,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林暮雪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呼出一团白雾,似有迷茫地说道
“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来,雅心酿的杨梅酒熟了,度数很低,我给你带了两瓶,天冷,喝点酒舒服些。”王崇拿了两个小酒坛在林暮雪面前晃了晃,喜笑颜开地说道。
林暮雪看着王崇手上的酒瓶,笑着摇了摇头,她并不喜欢喝酒,但还是将他的酒坛收入了吸纳戒中。
“不是啦,王崇,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林惊秋会错认我为孙女,为什么我却想不起我任何一个家人,我的记忆,只停留在师父将我收留在玉仑宫的时候,有时候只要一想,哪怕不去深思,我都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像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你明白这种感觉吗?”林暮雪转过头看着王崇,目光婉转,忧愁似水。
王崇说道:“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人比我更明白的,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死光光了,你和我比惨?”
在王崇眼里,只有他的父母和收养他的辰溪姐家庭,算得上是真正的亲人,其他的那些给他白眼的亲戚,啥狗犊子不是,能咒就咒了。
“真的吗?那你怎么这么豁达?”林暮雪不解地说道。
“哈哈,豁达吗?我虽然没有亲人,但我有很多胜似亲人的人啊,何必感伤过去呢,放眼未来就好了。”王崇在家人这一方面早已看淡,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话是这么说的啦……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还是知道我爸妈是谁,我出生在一个怎样的家庭,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我把以前都忘掉了……”林暮雪脸上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看着前方风景说道。
王崇叹了一口气,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告知眼前的心上人,但怕她又会头痛,想说又不敢说。
“王崇,王崇!!”
就在此时,一个急促的男声打断了王崇的思索。
“我去……”
王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那人给扑倒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