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齐瀚正匍匐在地面上,对刘珏磕头行礼。
刘珏穿着一袭白衣,手持白色折扇,冠发高绾,明眸皓齿,温润如玉,腰间佩戴着一块青色玉佩,面带严峻之色,从座位上起身之时,那块玉佩在空中摇摇晃晃,散发着晶莹的光泽。
他走到了秦齐瀚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说道:“齐瀚兄不必行此大礼,如今你已经是狂歌门掌门,以后,我有事情要多多仰仗你才是。”
秦齐瀚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自幼双亲去世,叔伯早年追随卫将军皆数战死沙场,爷爷膝下又只有我这么一个长孙,他这一走,如今狂歌门的担子都落在了我肩上。扬州王,我实在是……我实在是力有不逮,心力交瘁,爷爷这一走,如今狂歌门内部吵成一片,全部不服于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珏将折扇收起,插在腰上,宽慰地说道:“齐瀚兄,王崇的事情……当今圣上自有安排,或许还落不到我头上,你不必放心,陛下会给你,给秦掌门,给整个狂歌门一个交代的,王崇必不可能继续逍遥法外。至于你们门派自家的内部事宜……在下无能为力呀,你有什么疑惑,可以向我询问,在下自当全力帮助齐瀚兄。”
秦齐瀚抹了一把眼泪,又看向了刘珏身后的那名莽汉,跪着走过去,祈求着说道:“阴安侯!阴安侯你去狂歌山庄帮帮我吧!现在他们吵成了一片,我叔伯的子弟,我的堂哥堂姐,皆是对我虎视眈眈,我叔伯是跟随你的父亲战死沙场,你过去,最有话语权!求求你了!帮帮我!”
刘珏此时转过身,和那莽汉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那莽汉随后收敛起神色,赶紧将秦齐瀚扶了起来,说道:“齐瀚!若你有什么忙,我卫不疑自当万死不辞!只是……你们门派内部之事,我身为外人,的确不好插手啊。”
秦齐瀚此时赶忙从腰间掏出了一块纹虎玉佩,递在卫不疑手上,说道:“阴安侯!这是我狂歌门执法门印!我现在交予你,拥有它,你便是我狂歌门的执法门门主了,地位仅次于掌门!有了这个东西,加上你又有卫大将军之子的身份,他们一定不敢多加妄言了!”
卫不疑眼睛一亮,随后还是假模作样的推辞道:“不行……我的职责是追随扬州王,无法再分心做别的事情。”
此时,刘珏站出来适时的说道:“不疑兄,你就接了吧,如今我整日待在扬州,也没什么危险,就陪齐瀚兄去一趟狂歌山庄,把事情安排妥当吧,齐瀚兄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兄弟,你忍心看他操劳过度,疲惫折磨的样子吗?”
“是!是啊!阴安侯……不疑兄!执法门主!我齐瀚,给你磕头了!”听到刘珏的劝导,秦齐瀚又跪了下来,对卫不疑磕了好几个响头。
在百般“无奈”之下,卫不疑终于接过了秦齐瀚的门印,说道:“那……在下自当帮齐瀚排忧解难,重整狂歌门了!”
“多谢!多谢!”秦齐瀚在这一瞬间似乎放下心来,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脸上露出了几分解脱的笑容。
“扬州王!”
此时,门外一道银芒闪过,身披银色甲胄,气喘吁吁的杨上贤,单膝跪在了刘珏面前。
刘珏赶紧上去,说道:“上贤兄,快快请起!何事这么着急?”
杨上贤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说道:“珏兄!捉拿王崇的任务,我已替你争取到了!圣旨随后就到!我耐不住,先行到你这里通报了!”
刘珏眼中精芒一闪,说道:“好!上贤兄,齐瀚兄,快快请起!”
“我先去洗把脸,待会恭迎圣旨,请二位去大厅等候片刻,我马上就过来。”刘珏对他们说道。
“是!”
杨上贤和秦齐瀚,齐齐退了出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目光,卫不疑站在刘珏的身边,说道:“殿下!你大展拳脚的时候,终于要到来了!我终于明白你那日为什么不让我杀王崇了!殿下正是利用他引起风浪,将狂歌门收拢!”
刘珏打开折扇,轻轻扇着风,说道:“区区一个狂歌门而已,我志不在此。我不仅要收编狂歌门,还要将剩余三大门派一一收编,将大汉土地上的所有残留势力,通天大牢中牢囚的旧势力……全部收编。如今你轻松换来了一个执法门门主的位置,可要将狂歌门控制好了。”
“属下明白!请殿下放心!”卫不疑低头抱拳,一脸喜悦地说道。
“那殿下……打不打算去对付王崇?”卫不疑看着刘珏说道。
刘珏将折扇一收,看着远方万妖殿的方向,悠悠地说道:“看陛下有没有给我限定期限了,若没有期限的话……我还想多留他几日,等他将他想找的东西找齐,再杀之。”
卫不疑猛地瞪大眼睛,说道:“你是说你想要霸王的……”
“嘘。”刘珏将折扇放在嘴边,“皇室讨论霸王宝物是死罪……不疑兄也别误会,我只想献给陛下罢了。”
“明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