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你求我也无用啊,我之前就与你们说了,她现在是心智受扰。我只会用剑,又非医师,你要我如何帮忙?”
依靠在墙沿的李独冠离开墙面站直了身子,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前辈……照目前的形式,子嫣定然是危险了,你既然都来了云中这么多次,拿到过这么多次龙醒草,那你应该各种各样的情况都见过,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柳思敏哀求着说道。
柳思敏想的与王崇一样。
她也认为,李独冠一定有办法。
之前李独冠曾亲口说出,除了二十年前他失了一次手,龙醒草侥幸让林惊秋所得,发动了那场让玉仑宫损失惨重的昆山之战以外……其余十九年,这龙醒草皆为他所得!
更加可怕的是……
全天下的人还都不知道!
因为大家传来传去,皆称没人能得到龙醒草,甚至都没有见到过!
李独冠定然有他的独到之处,来云中取龙醒草的步骤,他定然心中熟稔,有万变之策!
否则绝对不会连续十九年都能拿到龙醒草,这里的激烈的争夺程度,王崇也亲身经历过了,修为比李独冠高的都有,哪能让他拿的那么轻松?
“唉!”
不知何故,李独冠忽然叹了一口气,目光中闪烁出了一阵犹豫之色。
王崇见状,知道有望,连忙走上前去,心思急变,说道:“前辈!她……她不但是玉仑宫弟子,也习得了你的踏风剑法!按理来说,她算得上是你的半个弟子了!还请前辈出手一救,在下……愿答应前辈一切要求!”
“半个弟子?别给自己贴金了,我李独冠一生永不收徒。我有什么要求要你们答应的?我的要求,就是希望明年不要让我再在这里见到你们了!实在是难以让人省心。”
说着,李独冠便慢慢走到了徐子嫣的面前,王崇等人同时一喜,这李独冠往前面一站,那就是如大山般伟岸的安全感,望着这身负三把长剑的背影,实在让人觉得可靠。
“是!前辈!若是明年你还能在云中看到我,那我就是一只愚蠢笨拙的玉仑宫小乳猪!”王崇恶狠狠地说道。
李独冠抬起眼皮子看了王崇一眼,随后又重新把目光刚到了倒在地上的徐子嫣,伸出手,别过腰间,在他的酒葫芦下面,取出了一枚精致的小酒葫芦。
李独冠的个人穿着还是很鲜明的,他有两个标配。
其一,便是他背在身后的三把长剑,左右两把长剑王崇见过很多次了,一把赤红色,一把碧蓝色,唯有中间那把,王崇还从来没有见过它出过鞘。
其二,便是李独冠的酒葫芦从不离腰,喝完了老是有,总会拿一个挂在腰上,也不收入吸纳戒中,兴致一来,随时就拔出酒塞痛饮。
然而……他此时拿出的酒葫芦,却是王崇没有见过的。
那酒葫芦估计只有他大拇指一般的大小,十分袖珍,而且是用淡青色的玉做的,那葫芦一看就价值不菲,甚是昂贵,无论是做工还是其葫芦上细小的纹路,都是绝妙精密,男人总是容易对这种精致的稀罕玩意生出喜爱,王崇也不例外,看着便让人生出艳羡。
他蹲在了徐子嫣面前,徐子嫣嘴唇本身就是打开的,嘴唇及脖颈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王崇等人一直不敢去擦,怕把她惊醒。
李独冠打开了他手中袖珍玉葫芦的酒塞,说来也奇怪,那么小的一个葫芦,在开盖之后,一股馥郁的酒香味瞬间就弥漫在了周围的环境中,如同泡到了酒缸中一般,仅仅只是闻上一下,便令人心旷神怡,精力充沛,大脑也隐隐有些兴奋的感觉,如同到了喝醉未醉的地步。
这玉葫芦里面,装的还真是酒,我还当是什么灵丹妙药呢。王崇心想道。
李独冠的下巴处,凝成了一滴豆大的汗珠,只悬浮在了他的下巴上,在光芒地照射下,散发着晶莹的光泽,未曾滴落下来。
李独冠倒着玉葫芦里面的酒,他的动作小心谨慎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一点点地往下调整角度,当玉葫芦里分泌出了一小滴酒汁的时候,李独冠双手细微一颤,将那滴酒给滴落了下去,不偏不倚,刚好滴在了徐子嫣嘴中。
随后,他猛地抬手抬头,将酒塞盖回到了玉葫芦上,然后重新别回腰间,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他下巴上的那滴汗珠也滴落了下去,砸在了脚下的岩石上,由于周围环境极其安静,听到了汗珠发出了“哒吧”一声响。
李独冠使用这点酒,怎会紧张到了怎样的地步……
那玉葫芦里装的是什么酒?怎么会让李独冠如此紧张?
不是,酒还能救子嫣姐?
王崇心中一万个疑惑……
但说来也奇怪,徐子嫣的嘴唇在滴入那极小的一滴酒后,她的脸颊和嘴唇迅速红润了起来,酥胸急剧起伏,猛烈地咳嗽了一阵。
王崇见状,当即瞪大眼睛,惊异地看着徐子嫣,她仿佛是已经渡过危险期了!
“扶她起来吧。”李独冠淡淡地说道。
“好!”
王崇立即将徐子嫣给扶了起来,徐子嫣在坐起来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一阵迷蒙地看着王崇,她张开的嘴唇中,呼出了淡淡的酒香味,她此时此刻的神色,看上去与喝醉了酒无异。
“我……我在哪?爸呢?妈,哥呢?”徐子嫣对王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