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珏面对着王崇,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但没有急着说话。
但与此同时,场上已经有不少人在猜测了。
“与扬州王对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木王为何人?”
“此人真的戏耍过扬州王么?假如他戏耍过扬州王,他又焉能不知道他对面站着的人是扬州王?”
“你隔得这么远,难道你能从峭山看清扬州王的模样?”
蜀山庄弟子们的讨论声仍然不绝于耳,他们仍然没搞清楚峭山上能与扬州王谈笑风生的黑袍男子是谁,木王这个名字,对他们而言太过陌生。
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除了这些寻常的蜀山庄弟子以外,林归一,秦齐瀚,杨上贤,卫不疑,林平觉等人,都是知晓刘珏与王崇的身份的,在这样一个前提下,他们两人方才的对话,也就颇显耐人寻味了。
“上贤兄……这……殿下为何不直接戳穿那王崇的身份,反而与他在此相互讥讽?”秦齐瀚在杨上贤身旁小声问道,话语之间,颇为疑惑。
“你是如何认为的呢?”杨上贤注视着前方,眯着眼眸对他问道。
“我认为……”秦齐瀚就是不知道两人为何如此,所以才问杨上贤,他能认为出个什么?
秦齐瀚想了想后,说道:“我认为,殿下被这王崇戏于岭南森林,所以胸口积郁了一口气,特地想借此时日找回场子的。”
杨上贤笑了一声,反过头对他说道:“你以为殿下与你一样,会做出如此小儿科的举动?”
“可那王崇,在殿下面前,不就是小儿科么?”秦齐瀚不太服气地说道。
杨上贤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是殿下先与这王崇搭的话,两人心如明镜,只不过做戏给看的观众不一样罢了。”
“此话怎讲?”秦齐瀚没听明白。
杨上贤又解释道:“殿下是做戏给林平觉看的,而王崇……是做戏给那些蜀山庄弟子看的。”
秦齐瀚摇了摇头:“我还是没明白。他们又为何要做戏呢?”
“你待会就明白了。”杨上贤悠悠地说道,“殿下与这王崇,都是好手段啊……”
……
“木王兄,王崇与扬州王见面,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我无法告诉你我的准确的答案,我也不知他们现在谁能对付得了谁,但……我能很准确的告诉你一件关于以后的事情——”
刘珏话语一转,笑着说道:“大概在不到两个星期后的玉仑宫昆山之上,他们二人必会碰面。而到那个时候,莫说是一个王崇,十个王崇,也不会是扬州王的对手。”
远处峭山上的王崇,笼罩在黑帽下的面庞,眼皮不经意的跳了跳,他收敛起了笑容,问道:“你指的,可是这扬州王想发动昆山之战?”
“哈哈哈哈!”
刘珏见王崇的语气之间,似乎终于带上了一丝不安,终于在以询问的态度向他问话了,刘珏不禁放声大笑了起来。
看来王崇,也不是一个没有顾忌的人。
那玉仑宫之内的女子,便是他的命门,他的软肋!
刘珏没有回答他,而是轻摇着折扇,大笑道:“木王兄,时间不早了,你该进剑阁了。”
王崇冷哼一声,说道:“文玉兄,两个星期后,那王崇会不会是扬州王的对手,我不知,但我只知,若是有人敢对玉仑宫产生念想,那王崇必定会鱼死网破,恐有人会有性命之忧!”
“网再怎么破,蹦跶出来的也是一条死鱼,坏的也只是一张网。木王兄,切莫做鱼,也不要做网,要做,就做收网人。”
刘珏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过身,他身上虽然已经被大雨淋得透湿,连发冠都有些歪了,长发全数黏在了背后。但可以见到,他面上笑得极开心,手中不断摇着折扇,连走路的步子,也比平时要迈得大了不少。
这一次的隔空对峙。
他,已然为数日之后的昆山之战……奠定胜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