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眯着眼眸看着王崇锁骨之间的和田羊脂佩。
其实……具体为何事,他已经猜出来了。
但他不能告知王崇,否则……王崇当即就会有性命之忧!
“你的意思是说……项梁会害我吗?”王崇在心中也作出了自己的猜测。
范增悠悠地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修为能到今天这一步,项梁应当是指导了你不少吧?”
“嗯。”王崇点了点头。
“那他待你有大恩,你也不必猜忌他,随遇而安吧。”范增说道。
王崇听着心里着急,只得再次问道:“范先生……七月之后的灭顶之灾,我是遭定了么?”
范增说道:“也不一定,但我所预言之事,十有八九。”
当年范增连项羽的结局都预测到了,所以才告老还乡,如今他又道出了自己四个月后的境地,如何不让王崇恐慌?
王崇再次跪了下去,说道:“请范先生救我!”
范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王崇面前,亲自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不必行礼,你是无辜之人,我不会见死不救,只是……还有太多东西你未知了,我无法与你说,因为一旦告诉你,你就会有性命之忧,明白么?”
范增顿了顿,又看着王崇说道:“我能提醒你的是……西楚霸王袍,你一定不要去拿!”
“是因为它在长安么?”王崇连忙问道。
范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拍了拍王崇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王崇眼眸中一阵阴晴不定,这西楚霸王袍若是不拿,那我之前辛辛苦苦搜集而来的那些霸王衣饰,岂不是白拿了么?
思考片刻后,王崇开口说道:“范先生的话,晚辈一定铭记在心,但我还想向范先生打听一个事情。”
范增开口笑了笑,说道:“我蜗居在此处已有千年之久,消息还没有你灵通,你向我打听何事?”
王崇皱眉说道:“这个雷遣誓……厉害么?”
范增一怔,说道:“雷遣誓?你莫非是与人立下这个誓言了?用的和田青纹佩?”
范增对这个很熟悉,当年项羽不杀刘邦,也有一部分的原因在于……项羽与刘邦也立过此誓,项羽怕杀了刘邦遭到此雷劫。
王崇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与一名汉室后裔立下了此誓,但我这次找寻钨金怒威戒,也恰恰是为了去救她。”
范增又问道:“她人在哪?”
“正是长安。”王崇说道。
范增忽然皱起了眉头,低头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抬起看着王崇,说道:“这个与你立誓之人,是不是叫刘珏?”
王崇惊讶道:“连范先生也知道她?”
范增说道:“我虽蜗居在此处,但这位扬州王的大名,我可略知一二,她对你……是敌是友?”
王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她救过我的命,我只是想还了这个恩罢。如今她以造反的罪名被大汉收押,加上又有雷遣誓的桎梏,我想救她似乎很难。”
范增在此时忽然仰起头,枯朽的面庞上,涌现出了一丝复杂之色,他开口喃喃道:“看来……一切皆是天意!当年项羽因为雷遣誓不敢杀人,如今……你因为雷遣誓不敢救人,也罢,我不食言,送你一场大造化!日后你的生死存亡,交给你自己了!这雷遣誓……对你未必有害!”
说罢,范增的双眸之间,忽然迸发出了一道金光,他整个身影开始化为虚幻,磅礴的能量,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入王崇体内!
王崇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只感觉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小小的房间内,什么东西也看不清!
“王崇,你记住,今日我与你说的这些话,包括你认出我身份一事,你不要告知任何人,包括项梁!否则你必死无疑!”
“另外,钨金怒威戒,不在大世界的京城!”
“最后……若非必要,不要去长安!更不要去寻西楚霸王袍!你的生死存亡,全系于长安与西楚霸王袍之上!”
“小子,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