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不知睡了多久,头昏脑涨的石头在「城堡大厅」三楼,自己房间的……地板上缓缓醒来。
第一感觉是酸和痛,无处不在,就算是以他超乎常人的变态体格,穿着一身将近两百斤的重型铠甲睡了一晚也遭不住。
整个房间萦绕着刺鼻的酒气,伴随着这些让人又爱又恨的气味,石头翻了个身,像条超大号的黑色咸鱼一样,平瘫成一个大字,思考了几分钟人生,回味了一下昨晚那场惨绝人寰的大战,这才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他摇了摇仍然有些迷糊的脑袋,左手凭空多出一个足有牛胃那么大的兽皮袋,咕咚咕咚将里头的凉水一饮而净,干涸得像撒哈拉沙漠一样的喉咙终于得到滋润。
扭了扭脖子和身上僵硬的关节,长长地呼了口气,石头总算恢复了点精神,不过像酒缸子一样的房间里,令人沉醉的气味似乎又浓郁了几分。
他果断打开门,一边嚼着从床边抓起的软泥史奎格,一边走下楼梯,准备到外头去透透气。
屋子里的气味太难闻了,让黑兽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那完全可以称得上惨烈的战况。
人逢喜事精神爽,眼看翘首以待的雌性鼠人终于有了着落,加上他本身也是个好酒之人,在嘱咐「米奇氏族」的族长先带着他的俘虏和雌鼠回到“迪士尼”安顿好后,石头便转身回到城堡大厅,跟远道而来的著名绿皮兽人,「绿先知」乌尔扎戈好好喝个痛快。
然后……他就被名气和酒量成正比的蛮荒兽人喝大了。
不光是他,刚开始喝了没多久,大厅里其他几个头目,从老烂牙和斯纳格拉,再到斯穆和莫格鲁,一个都不少,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倒下。
这还没完,然后遭殃的是收到消息后,自己闻着酒香送上门来的「断牙卫队」,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以后,这些大只佬们就像金秋九月要塞西边鼠人割麦子一样,一排排地栽倒在地,最后从大厅到屋外,满满睡了一地,全都不省人事。
眼看丢人现眼的手下们一个两个都不给力,为了「断爪部落」的无上尊严,为了“钢铁岩”的辉煌荣耀,石头没办法,只能自己顶上,靠着强健的体魄和坚定的毅力,硬是撑到了最后。
但让他悲痛欲绝同时在心里骂娘的是,整个过程中,对面的乌尔扎戈虽然一直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无论是烈酒还是啤酒,全都一杯接着一杯,就像喝水一样,丝毫没有半点醉意。
最后的结果就是,黑色指环那头「仓库」里的存酒一点没剩,几十斤劲头最足的烈酒“香飘飘”率先告罄,然后几百桶“绿哇哇”也没能幸免,就像大餐后的甜点一样,全都进了大只佬和蛮荒兽人的肚子。
直到把最后一桶啤酒喝完,这场恐怖的战役才宣告结束,石头也得以在乌尔扎戈似笑非笑的眼神中,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和尊严,扶着楼梯回到楼上。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蛮荒兽人最后还问了一句睡觉的地方在哪?
丢!所有人都被他喝得躺了一地,他竟然还关心自己睡哪!
一回想起这些,石头脑壳又开始疼了,胃里的酸液似乎也在翻滚,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这个蛮荒兽人喝酒了……起码不跟他拼酒,他要想喝,自己拿着牙齿去“肮脏的绿蘑菇”买!
咬牙切齿的石头穿过一楼那些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还在呼呼大睡的手下,绕过地上散发着诡异味道的呕吐物,再顺路踹醒几个头目,这才出了大门。
来到城堡外头,享受着刺眼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黑兽人领主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此时已经日上三竿。
几个头目也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里走了出来,一个个绿里透红的脸上写满了疲倦,看来也都没睡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