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的事情,你也应该清楚了。”宫小鱼十分勉强的一笑,道:“薛家对我们宫家,展开了雷厉风行的大规模的绞杀!当时根本不知道事情原委的宫家,被薛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实力上的天壤之别,没有办法,宫家家主也只能率领着自己的族人,开始了且战且退的大逃亡生活……”
“好在薛家在西云州的势力并没有在东沐州那样的根深蒂固,作为地头蛇的宫家,得以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一路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核心力量,远遁千里,最终成功的在薛家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躲进了祁戊山,从而得到了数百年的喘息和发展的良机。”
听完了宫小鱼的讲述,曹克禁不住摇了摇头,感慨道:“谁能够想象得到,堂堂的薛家的家主,居然是被你们一个卦给算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你们宫家的识人断相的本事太高,还是他薛震天命就当绝?反正这事啊,怎么看怎么让我觉得有些蹊跷!”
宫小鱼不敢肯定的道:“有没有蹊跷这个我不知道,毕竟我们家族那个给薛震天算命的先辈早就惨死在了薛家,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从他这个当事人的嘴里得到有关于此事的第一手的详尽的资料!……有许多时候,我们家族的一些人甚至都会猜测这是不是就是薛家一手自导自演的、想要转嫁他们家族内部仇恨的大戏,而我们宫家,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凑巧的走进了他们的大戏之中,成为了可被他们利用的最悲催的那颗棋子?”
“哎!你还别说,这种可能性发生的几率还不小呢!”曹克双眼一亮,接过了话茬,道:“你我都是修炼者,对于修炼者自身的体质也有一定的了解,像薛震天那种近乎于半神的绝顶高手,仅凭愤怒和生气就想要了他的命?那可着实是有些困难!就算你们家族给他算命的那个人的卦文,是导致他最终惨死的直接的导*火索,其中,也绝对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和秘密!”
“不过,归根结底,你们家族这替罪羊的身份肯定是没跑了!”曹克砸吧了两下嘴,无奈的道:“整个薛家现在都将你们视为杀死了薛震天的罪魁祸首,于私要为薛震天报仇,于公要挽回自己家族至高的形象,所以,薛家会不遗余力的追杀你们宫家一辈子,直到他们反复确认了你们宫家确实已经被斩草除根了为止。”
“哼!”宫小鱼冷声道:“他薛家自诩实力高绝,行事飞扬跋扈!按理说,我们算死了他们的家主,那我们需要承担责任的人站出来,听凭你的处置,让你出口恶气,找一个平衡,这事也就过去了!但他们却偏偏要将我们赶尽杀绝……难道他们不知道,狗急了还跳墙呢!更何况是人!我们宫家一旦反过来了这口气,定会让他薛家血债血偿的!我宫小鱼在此立誓,今生不灭薛家,誓不为人!”
眼瞅着宫小鱼那悲愤的样子,曹克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随即面容一展,朗声大笑道:“你这丫头,发的誓也这般的随意?!啥叫‘今生不灭薛家,誓不为人’啊?今生不是就代表着一辈子吗?既然一辈子都无法消灭薛家,那一切的恩怨情仇,也就随着死亡而烟消云散了,干嘛非将自己下一辈的幸福也都全赌进去呢?你问过自己的下辈子到底愿不愿意吗?”
宫小鱼闻言顿时满头黑线,没想到曹克会在这种沉重的时刻,还能跟她开出玩笑来!不过,她的心里也十分的清楚,曹克之所以会这么说,真正的目的就是开导自己,让自己不要被家族的仇恨束缚住了手脚。有了这样的判断,宫小鱼随即甜甜的一笑,将自己的身体又往曹克的身边靠了靠,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了曹克的胳膊上,然后,两个人就这么一路亲昵的回到了土城的大门口。
此时此刻的土城,早就成为了一个忙忙碌碌的“工厂”,不管是赤焰军还是奥克利多学院的新生们,都在各司其职,赶制着曹克他们商量好了的地雷等武器。看到曹克和宫小鱼走进来,大家都在百忙之中,对他们点头致意,这种行为,也被曹克看成了所有人对自己的领导地位的一种肯定。不管怎么说,能够临战想出地雷以及箭矢的爆炸装置这种新奇的玩意,让镇守幽魂隘口的成功率得以大大的增加,曹克在大家心里的位置,必然会有很大程度的提升的!这也是曹克带兵所一直追求的重中之重,即执行力和凝聚力!
远远的望见乌离和隋英将军冲着自己的方向快步走来,曹克遂转过头对宫小鱼说道:“小鱼,我这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去找可人吧,看看她那边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
“嗯。”宫小鱼明白大战在即,自己是不能够像之前那样再独自的霸占着曹克了,很是乖巧的点了一下头,应道:“我和可人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去忙你的就好,不过记得晚上来我和可人的房间吃饭,从昨天开始,可人可就吵吵着要为你准备你最爱吃的家乡菜,火锅呢!”
一听在这荒山野岭的前线,居然还有火锅能吃,曹克不禁一喜,急忙点头道:“好好好!告诉可人,最好再去军需官那里要些酒来,等到了晚上,咱们三个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