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胆反问,让祈惊阙阴鸷的双眼暗沉起来,周身气息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让人想到的地方,在眼皮底下确实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想法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我真正藏东西的地方,他们谁也想不到。
“您受伤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比我身上的血腥味还重,重的让我大着胆子问他。
祈惊阙阴鸷如渊的双眸一撇,嘴角一勾,恍若让人置身于明媚之处,好看的令人沉沦,张口乖张却令人紧迫:“真想扭断你的脖子。”
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他重伤死了才好,省得自己对上他提心吊胆。
“嗤!”祈惊阙不屑的一笑,往我身上丢了一盒药膏,转身就走。
药膏顺在我身上,咕噜咕噜滚掉地儿,在我脚边打弯儿,我弯腰捡起,祈惊阙以不知所踪。
按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疼痛让我知晓,下回别再自作聪明,祈惊阙现在绝对不是我招惹起的人,他阴晴不定冷酷残忍一个心情不好,就是十个我也不够他杀的。
舒缓了一口气, 抬脚往桃之夭夭殿回,还没到达,就看见宫门外往回走的仪仗队。
眼皮直抽,我没想到赫连决今夜会留宿在桃之夭夭殿。
泉公公站在门口端着一脸笑眯眯,看着令人厌恶无比。
烟茶看见我,吓了一跳,连忙把我带进房间,拿了外敷的金疮药。
一旦松懈下来,我的膝盖小腿手掌叫嚣着钻心刺骨的疼。
烟茶姑姑带着心疼道:“去一趟奉天殿,怎么就会弄到如此?”
我嘘了一声,把手中的药膏递给她:“我不疼,你别着急,擦上药就好了。”
烟茶注意力全在我身上的伤口上,一手拔着扎进我小腿膝盖上的碎片,一手接过我手中的药膏,擦在伤口上。
药膏有奇效,所到之处,鲜血凝固,疼痛减缓,我所有的伤口处理好,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烟茶见我失神的躺在床上望着屋顶,轻轻的替我盖上了被子,就跟曾经我照顾受伤的她一样,她照顾我,安抚我:“好生休息。”
我机不可察嗯了一声,她离开了我的房间。
我望着屋顶,密密麻麻,细微的疼痛让我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醒来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我连忙拿起那药膏,把剩下的全部擦在了身上,出了房门,恰好见赫连决离开,我忙垂眸恭敬站在门边恭送他离开。
烟茶端着洗漱水,关切的问我:“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好生休息,我去跟娘娘说一声。”
“不打紧的!”我用裹着布条的手接过烟茶手中端的水:“我是娘娘的奴婢,只要一天不死,就得好生伺候娘娘。”
烟茶叹了一气,有些不赞成我如此倔强。
如果我一受伤就歇着,谢轻吟又怎会让我给她出谋划策,她只会认为我不好操纵。
谢轻吟仰面躺在床上,嘴角浮现笑意,愉悦的摸着肚子,眼眸流转尽是被疼爱的波光。
我进去候了小半个时辰,她才慢慢的起身,对我就是一顿夸,并许下承诺,将来怀了身孕,绝对不会亏待我。
我对她感恩戴德的恭敬,这种恭敬让她对我越发的满意,在我和她相互满意的情况下,诬陷谢轻吟的小太监畏罪自杀。
我听到此消息,嘴角泛着冷笑,手中正在拆着太监拿来诬陷谢轻吟的凤冠。
假凤冠,也是真金白银做的,上面的东西一片一片的拆下来,个个都是珍宝,扔掉怪可惜的。
谢轻吟看着我把这些东西,分类别致的放在盒子里,眼中满满赞赏的光芒。
未到晌午时分,苏慕华让人过来请谢轻吟,谢轻吟打扮的肃静文雅,眉头一扬,打发了过来请她玉寒,绕道晨曦宫,在宫道上没有碰见姜媚儿,而是碰到她的贴身宫女明月。
她故意跟我说话,说苏慕华如何想要拉拢她,喜爱于她,声音之大,回荡在宜道里,明月听得清清楚楚。
我配合着她,话里话外透着苏慕华对姜媚儿的不满意,极有可能向太后告状,她昨天被冲撞了。
而后不出所料,在我们到达昭华宫时,姜媚儿带着礼物补品宫女太监浩浩荡荡赶来。
我看着她还未消肿的脸,眸色深了几分,扶着谢轻吟挑衅的加快脚步。
岂料,姜媚儿完全不把自己当成陌生人,一副姐妹情深,加快脚步伸手挽住了谢轻吟的手臂,甜甜的叫着:“吟妃妹妹,等等姐姐啊!”
我趁机把浸泡了一品红汁液的茶叶塞进了谢轻吟手中。
谢轻吟反手一拂,把手中的绿色茶叶,拍挂在姜媚儿翠绿色带着珠片的衣袖上,用力一压,确定茶叶片全部粘在她的衣袖上,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嫌弃放大,对着姜媚儿道:“媚妃姐姐身份尊贵,妹妹劳驾不起姐姐搀扶,姐姐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