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儿轻飘飘的言语,在我心中掀起巨浪。
我握着簪子的手猛然收紧,指尖微微泛白。
一个从小胆小如鼠柔弱不堪的姑娘,刀架在脖子上不害怕了,不是因为她胆大了,是因为她有恃无恐。
“我若是她的死而复生,你就更加该死了。”我不露声色地说道,抵在她脖子上的簪子,穿透了她的肌肤,血迹顺着簪子,流向了我的手,炙热而又黏糊。
姜媚儿痛哼了一下,张扬娇媚的一点都不像阶下囚,带着一股隐约压下我的气势,说话模棱两可:“你要真是她的死而复生,那你可就真的太可怜了,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呢。”
“费尽心思,做他人的跳板,不但自己落个尸骨无存,还连累家人,你说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对吧,阿酒。”
她不知道我死而复生,她只是在诈我。
或者说,有人让她这样说,为的只是激怒我。
激怒我总得有好处吧,现在的我除了这个人一无所有,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和她几番三次交手,占据上风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对她客气,她就这么真的不怕我杀了她?
“啪。”
我甩了她一巴掌,把她的嘴角打出了血。
姜媚儿不知疼痛,舔了一下嘴角:“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快点杀了我啊,我现在让你杀,你赶紧动手啊。”
我伸手卡在她的脖子上,把她卡的不能出气:“你这么有恃无恐,借的是谁的势?”
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只是一朵依偎着赫连决菟丝花,她有什么资格,哪来的本事在这里有恃无恐叫嚣?
“要杀要剐随便你,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姜媚儿厉声道,眼底深处,当真不见害怕和恐然,一心一意只想把我弄得愤怒不堪,然后杀了她?
我心中疑惑越来越大,宫中出现一个假的我,我一直猜不透。姜媚儿这个怕死留恋荣华富贵的女子变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了。
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不和我记忆相同的样子,就好像是我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记错了有些人的本性一样。
姜媚儿被我卡得喘不上气,脸色泛青, 面部扭曲,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向我说一句求饶。
我对她的恨意压过了心中的疑虑,浑身散发的煞气,不管她怎样,知道什么,拥有什么可以让她如此,我现在就要她死。
拔掉穿透她脖子的簪子,对着她的心窝,冷笑翩然:“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
她的身体一抖,倒也真不怕,我猛然想起,她的心房跟旁人长得不一样。
之前就是因为这心房长得不一样,赫连决刺穿了她,她才没死,没有死得了一条性命,然后跟赫连决明修暗道,暗度陈仓。
簪子反转移了一个位置,她的身体就剧烈的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