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玺没有接下我的话,而是缓缓的蹲在地上,指尖泛白地捡起了地上的簪子,想把它恢复如初。
试了好多次,手都划破了,鲜血往下直流,簪子还是断裂成两半,恢复不了如初。
我不去看他,不想去看他。
转身拉开房门,倪寒念像一个被丢弃的兔子,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可怜弱小无助,红着一双兔子眼儿,要哭不哭的。
“念念,赶紧进来,外面很冷。”我站在门槛里招呼她。
倪寒念瑟缩了一下,摇了一下头:“皇上没有让我进,我断然是不进的。”
“你在任性呢?”我眼无波澜:“皇上在里面等着你,你让他怎么出来?你是皇后,今天你跟皇上大婚,你就该住在皇上的寝宫。”
“身份在这里,你想成为天下人的笑话,还是想丢尽皇上的脸,北凌国之颜面?”
往大里往小里都可以说。
倪寒念是变的坚定起来,可是坚定的不够狠。
也不怪她,毕竟是十五岁没到,就算在家里受到倪飞鹏的欺压,打骂,侮辱,到底是从来没有接近人性的黑。
也没有接触过属于皇宫里的阴暗,最主要的她爱着赫连玺,谁爱的多,谁深爱,谁就输得一塌糊涂,立在下风,难以翻身。
“不,我不想……”倪寒念怯怯地说道,慢慢的跨过门槛,我伸手接住了她的手臂,带着她,往里面走。
寝宫里面,烧了火炭,比外面暖。
倪寒念进来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反手抓住我,紧紧的害怕着。
赫连玺已经站起来了,手紧紧的握着簪子。
血液往下滴。
倪寒念见状,松开了我,面带心疼的跑向赫连玺,声音中带了哭腔:“皇上,你的手……”
她的深情妾意,注定要付水东流, 换来赫连玺薄情寡义,出手相击:“不用你费心。”
倪寒念像一个瓷娃娃,一甩就倒。
倒在地上狼狈,凤冠刚刚没摔落,现在摔落了下来。
倪寒念吓了一跳,连忙拿起凤冠往头上戴。
可惜她越带越狼狈,头上的发髻就越乱。
赫连玺见之就烦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甩手就走。
手上的血迹,甩落在我的脸颊上。
我慢慢的浮起一抹浅笑,弯腰把倪寒念扶起来,她对我忌惮颇深,再加上我现在被太后认作义女,她也不敢对我发作。
我把她扶坐在床上,要了一杯热水给她压惊,蹲在她面前,比她气势足的问道:“想不想今日皇上留宿在寝宫,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