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戚风却垂了眼眸。
他的身份,自然配不上木家小姐。
“可我性子倔强,自然也不会听我父亲的,我认定的人……谁都别想改变。”木怀臣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冷汗早已与浴桶中的热气融合。“戚风……下辈子,你还能找到我吗?”
“能。”戚风别开视线。
“那就一言为定……”
……
木家别苑外。
朝阳走了几步,突然心口绞痛得厉害。
一阵眩晕感涌上心口,朝阳胸口如同打鼓。“萧君泽……”
惊慌地往皇宫跑去,萧君泽出事了。
“嘭!”刚跑出别苑,朝阳便与一人撞了满怀。
朝阳来不及道歉,焦急跑开。
她甚至来不及抬头看那人一眼……
那一刻,她只担心萧君泽。
木景炎站在原地,看着朝阳跑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朝阳易容了,可她那双眸子……
像极了沈清洲。
……
皇宫,内殿。
朝阳一路跑回内殿,呼吸和心跳都仿佛到了极限。
“萧……”推开内殿的门,朝阳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床榻上,萧君泽奄奄一息,屋内有蓝色蝴蝶在飞动,还有几只落在了房梁上。
紧张的慢慢向前走了一步,朝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蛊蝶提前破茧,是萧君泽故意隐瞒,然后将她支开。
“嘘,陛下只是累了。”床榻边,小宫女冲朝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是陛下……一直拉着我的手。”
朝阳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声音低沉。“你可以出去了。”
“可陛下……陛下不肯让我走,陛下在最需要人的时候,是我陪在陛下身边。”小宫女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红着眼看着朝阳。“你我都是陛下身边的宫女,为何你就能独占陛下。”
朝阳的脸色越发暗沉,一步步走到小宫女身边。“独占?”
“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要独占,你又能如何?”朝阳原本想让萧君泽牺牲下色相,利用这个小宫女抓到刘良舟的把柄。
可现在……倒是她先起了醋意,后悔了。
在进入内殿的那一刻。
当她看着脸色苍白的萧君泽……紧紧抓着别人的手,她居然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她的独占欲,从来不比任何人少……
她朝阳不是善类,被白狸养大的人怎么可能是善类。
胤承不只一次说过,朝儿……我们是同类。
朝阳自己也承认,有些时候,她和胤承很像。
只不过,她有底线,她能控制自己。
“你太霸道了……”小宫女哭着擦了擦眼泪。“陛下还在昏迷,他不肯松开我的手,我也没有办法,若是打扰了陛下休息,你我都担待不起。”
“你在威胁我?”朝阳越发觉得,萧君泽握着小宫女的那只爪子很刺眼。
“我……我没有……”莫名,小宫女被朝阳的气场吓得瑟瑟发抖。
“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朝阳生生将小宫女的手腕从萧君泽的手中拽了出去。
小宫女受了委屈,却又暂时不敢得罪朝阳,只好先行离开。
等陛下醒来,他一定还会记得自己,她在萧君泽的枕头下放了自己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