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更好的办法?”阿朵珠沉声问了一句。
尉迟跶没有说话,只是深意地看了军师玉衡一眼。
玉衡坐在轮椅上,冲阿朵珠笑了笑。“公主的办法极好,只是不知……公主手中还有什么筹码?”
女人,能祸国,也能殃民。
要看怎么使用。
“柔然民众去了西南之地,其中有很多是我的人,我知道柔然王阿穆尔的母后太多秘密,只要我让人将那女人骗出,作为人质,就不怕……阿穆尔不反。”
西蛮之地一旦打开缺口,就能弥补嘉峪关一战的空缺。
很显然,尉迟跶一直对嘉峪关一战耿耿于怀。
尉迟跶扬了扬嘴角。“那就看公主的本事了。”
“大虞宫中,也有我的眼线,而且……在极其重要的位置,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带走大虞皇帝的软肋。”阿朵珠很自信。
玉衡深意地笑着,让身后的徒弟推动轮椅。
“公主想要从西域得到什么?”
阿朵珠是个野心很重的女人。
当初如若不是奉天插手柔然之事,柔然的王位怕是早就已经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我希望……主人能将柔然交给我。”阿朵珠笑着说了一句。
柔然地界已经对西域,虽然已经空了,但阿朵珠有信心将所有柔然百姓召回。
百姓在这乱世中就是浮萍,谁能给他们安稳,他们便会跟着谁。
“公主还是想要扶持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尉迟跶冷笑,阿朵珠的弟弟身子太弱,而且不成器。
如若不是因为她那个弟弟不成器,柔然也不可能落在阿穆尔手里。
“不,我要做柔然的女王。”
她阿朵珠明明是柔然王的长女,可却因为是庶出,处处被人欺辱。
她阿图雅出生就是掌上明珠,被王后捧在手心里。明明是个废物,她却要对阿图雅俯首跪拜。
那些年,她受尽屈辱,被阿图雅的婢女百般欺辱,她是从深渊一步步走出来的人,她必须一步步往上爬,将所有欺辱过她的人,一一踩在脚下。
“做柔然的王?”尉迟跶笑了笑。“公主还真是野心极大。”
阿朵珠坐在椅子上。“将军觉得,女人就不能称王吗?”
身为公主,她对于皇家来说只是棋子,她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她被迫和亲,被人厌弃,无论是胤承还是萧君泽,都将她们当做棋子。
她不甘心继续被人摆布,只能拼命一步步往上爬。
既然弟弟是个扶不上墙的朽木,那她就自己坐上那个位置,成为高位之上的人!
“在柔然,我只是一个毫无身份的庶女,无论我怎么努力,哪怕在各个方面夺得第一,成为所谓的草原第一神女,又能如何?只需要那个位置上的男人一句话,我就要被迫成为和亲的棋子。”
阿朵珠很清楚,当初的和亲对于她和阿图雅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异常厮杀。
她和阿图雅要姐妹相残,只能有一人活下来。
她被送去大虞,阿图雅被送去奉天。
她们要拼尽全力以色侍君,才能保证在这个强者为王的时代活下来。
她们就像是浮萍,任人摆布。
“我也拼命的想要恳求上位之人给我庇护,我拼命展示我的能力,我的才华,我的价值,可结果呢?大虞皇帝一句话,决定我的生死,将我打回原形,任我怎么求饶,放低姿态,他也不肯多看我一眼。”
所以,女人……永远不要把心思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尤其是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在我生死一线,被暗魅楼主救走之时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我要一步一步一步走到属于我的最高点,我要成为柔然的王,我要主宰别人的生死沉浮,让任何人都要仰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