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满怀期待的双眼再变得暗淡无光，他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那个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此刻变得无比卑微，他所求的在，只是再看容锦凰一眼而已。

白清灵转身进去，没有关门，算是默认，楚临便随后走了进去。

容锦凰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衣，脸色苍白如纸，静静地躺在那里。

楚临眼中闪动着泪花，在某一瞬间，他将前世容锦凰的葬礼与现在重合到了一起。

漫天飘飞的纸钱，悲恸的哭声，让楚临一阵接一阵地恍惚。

重来了一世，却还是一样的结局。

他想过自己会离开，可是却没没有想过容锦凰会受到伤害，他原以为自己，能够万无一失地护着她。

“对不起......”

楚临跪在容锦凰的床前嗫嚅着，双手垂在两边，他甚至都不敢用手去碰一碰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加重了她身上的伤。

白清灵本不想怪罪楚临，可还是始终惹不住想，若是他一开始不回来找容锦凰，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情？

楚临此刻也在心中后悔，与其让容锦凰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倒还不如一开始，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死去。

他宁愿用自己来换她。

白清灵看着无助的楚临，想起了当初他兵重之时，茶饭不思的容锦凰，她轻轻地叹了一声，柔声说道，

“回宫吧，还有好几个日夜要守呢。”

楚临从回忆之中醒来，他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却又在半空停住，

“你来吧，”白清灵劝慰道，“她现在更需要你。”

楚临顿了一下，终于将手伸向容锦凰。

她身上的每一寸，都好像白纸一样脆弱，且寒凉，虚弱到离这么近，楚临都感觉不到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