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您是怎么认识咱们殿下的?”于奇请李垣坐在石凳上,好奇地问道。
“殿下微服游历,我们那时候认识的!”李垣传音说。
“原来如此!”于奇没有怀疑。
龙安国近几年经常外出游历,长京无人不知,他是龙安国手下产业的管事,自然更加清楚。
“李公子,请您看下,于某脸上是否也有晦气?”于奇忐忑地问。
李垣会个鬼的相术,他是发现庄园内的人,都是一副精神萎靡,忧心过度的样子,才出于警惕心理,出言试探。
见于奇真的请自己相面,他装模作样地端详了一会儿,见他气色明显好于其他人。
“你面部晦气虚淡,印堂红润发亮,跟其他人大为不同,难道你不常在庄园中居住?”他故意思索了一会儿,传音问。
“公子果然慧眼如炬!”于奇大为佩服。
“于管事,我观长兴山庄,藏风聚气,山环水抱,是一等一的风水宝地,为何出现这种异常状况?”李垣进一步试探。
“李公子还懂得堪舆术?”于奇惊讶地问道。
“堪舆、看相,一脉两支,息息相关!”李垣微微一笑。
于奇犹豫了一会儿,压低声音:“这原本确实是风水宝地,可惜不知道是被人动过手脚,还是风水出现了偏转,庄园建好之后,连续三任主人都下场凄惨!”
“哦,能否细说一下?”李垣好奇心起。
“长兴庄园原来是宁王府,当年的宁王龙珪所建,已有两百多年了!”
“王府建好后,不到二十年的功夫,宁王就牵涉进了谋逆大案,满门被诛杀。两年之后,发现他是被人陷害的,可惜满府上百号人,已经变成白骨了!”
“宁王死后没几年,这里被皇帝赏赐给了燕王龙骧。”
“十多年后,燕王被查出来投靠四海宗,阴谋毒杀当时的皇帝,证据确凿,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过了几年,潜伏在四海宗的内线送回消息,说燕王是冤枉的。起因是他发现军机大臣颜戈,跟四海宗暗中勾连,泄露东境守军的虚实,结果消息被他身边的内奸泄露,遭到了颜戈和四海宗的联手构陷。”
李垣也有些无语,心想这个庄园,风水大概真的被人动过手脚了。
“第三位主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传音问道。
“连续两任主人,都是满门冤死,大家都认为这个庄园不吉利,谁也不想要,空置了好几十年!”
“直到一百年前,武王龙柏文不信邪,主动要了过来,作为自己的王府。结果同样住了不到二十年,武王世子使用迷药,玷污了合欢宗的一位女弟子,那女子的爷爷是一位虚空境的强者,一怒之下屠光了武王府!”
李垣听得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里就像遭到了诅咒,每一任主人都不得善终,就连在这里干活的人,也跟着倒了血霉,死了一波又一波。”
“既然这里如此不吉利,又是如何成为二殿下的产业的?”李垣不解地问。
于奇叹了口气:“二殿下六岁时,被人领到这里游玩,喜欢上了这里的风景,要来作为自己的王府!”
“这里枉死了三位王爷,实在不适合再做王府,就由皇后做主,改成了长兴庄园,给殿下做了别院!”
李垣摇了摇头,为了争夺皇位,有人连这种阴招都用上了。
他明白过来,这里被人们当成凶宅,在这里干活的人,有着一种很不好的预期,心理压力之大可想而知,长久以往,不生病才怪!
“李公子,您能否帮忙看一下,庄园的风水是否被人动过手脚?”于奇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
“还真的将我当成风水先生了!”李垣心中好笑,正想着如何回他,龙瑜从假山后绕了过来。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在这干吗呢?”龙瑜打量了两人一眼,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长京人吗,为啥也住在这里?”李垣反问道。
“这里又大又宽敞,还有人做饭洗衣,我就喜欢住这!”龙瑜一本正经。
“你真的喜欢住这里?”李垣眉毛一扬。
“你也知道长兴庄园的传说?”龙瑜愣了一下,不着痕迹地瞅了于奇一眼。
李垣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说道:“于管事请我看一下,庄园的风水是否被人动过手脚,要不你也试一试?”
“哟,你还会堪舆术?”龙瑜觉得不可思议。
“李公子不但会堪舆术,还会看相呢!”于奇插嘴道。
“他帮你看相了?”龙瑜眨巴眨巴眼。
“看过了,准得很!”于奇钦佩地说。
“你真是个全才!”龙瑜朝李垣竖了下大拇指,“你也帮我看一下?”
“你的相,我早就看过了!”李垣盯着他的眼睛,笑呵呵地说道。
“我正想问你呢,按照眉眼来说,你本该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儿,却为何长成这副莽汉模样?难道你出生时,命格被人篡改过?还是你自己胡乱折腾,破坏了命格?”
龙瑜扬眉看着他,李垣一脸探究的神色。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果然是个高人,看得真准!”过了一会儿,龙瑜佩服地说。
“您过奖!”李垣微微一笑。
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你就不担心,我杀你灭口?”龙瑜忽然问道。
“咱俩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李垣语气平淡。
“哟嗬,这么自信?看来那个观星境的杀手,真的被你弄死了?”龙瑜瞪大了眼睛。
“那倒没有,他刚将我带到那里,就被一位强者发现了,当即吓得伤口崩裂,用传送符逃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估摸着,应该是伤重不治,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李垣煞有介事。
“你以为我会相信?”龙瑜目光鄙夷。
“你爱信不信,关我屁事!”李垣两眼一翻。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龙瑜瞅了他一会儿,转换话题。
“你易容的手段,实在算不上高明,看破并不困难!”李垣淡淡地说。
“不可能,我经常易容伪装,从来没有被人识破过!”龙瑜不乐意了。
“呵呵,别人识破了你,难道还会跟你说?”李垣目光鄙夷。
“呵呵,你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我的信心了?”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你开心就好!”李垣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转身不再搭理他。
“两位,于某有点杂务需要处理,待会再来作陪!”于奇站在旁边如坐针毡,终于忍不住拱手说道。
李垣和龙瑜用传音交谈,他不知道两人在谈些什么,却能感知到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心中惴惴不安,找个借口离开了。
龙瑜坐到凉亭另一侧,笑眯眯地问:“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
李垣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会说吗?”
“不会!”。
“那我干吗还要问你?”
“你问了,我才好拒绝你啊!”龙瑜一本正经,语气却很欠揍。
人至贱则无敌。
李垣憋了一会儿,摇头叹息:“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这个你就看错了,我健康得很!”龙瑜笑得很愉快。
“我很好奇,你两种面孔切换自如,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的,你想学啊?”
“不想,只是有些好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