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夜色微凉。聂默南盘膝运气,他领悟到一点气术的精要,趁着刚才得来的经验他一遍又一遍的聚气于丹田,希望把气存储起来。可惜每一次总是失败。他也没有气妥,想当年为了练好枪法,他三年如一日的练习卧姿。
不知何处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响的五声,隐约还能听到鸡鸣。这时,女仆们都是起来各忙各的。
聂默南缓缓的睁开眼睛,精神饱满的起身欲把脃叫出来,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打算帮他找蓝衣。
这次进蓝衣的卧室,女仆们没有阻止。脃的卧室差不多赶上篮球场大,里面除了几米宽的大床外还摆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东西。聂默南提起一只草编成的大兔子东西直摇头,心道这里人编织手艺真的不怎么样。
脃还在睡梦中,不知梦到了什么小脸皱得像橘子似的。聂默南远远的站定,正准备叫醒她时忽然余光中出现一抹熟悉的影子。他连忙扭头看去,只见靠窗的桌子边上放着一只一米多高的盆栽,盆里有一株如拳头大小的多瓣紫色的花。聂默南神情一阵恍惚,急忙跑过去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墨绿色像竹叶一样修长的花叶;由浅入深的紫色花瓣层层交叠,由外往内的忽笼;九根白色的花蕊细长如丝。它,怎么会在这里……
港口边,朝阳初升,万道霞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海底有无数黄金一样。
蓝衣穿着是灰白色的麻布衣衫裹在身上,兽皮制成的小长靴,长发披肩坐在凸出的大石头上看着海面。脑子里一片混乱。刚才,国王与三位三色族主已到,和平宴就要开始。
蓝焰阻止了跟在身边的护士队,从远处的走过来,站在蓝衣身边出样眺望着大海,良久道:“金光闪,运命长。不错,好风景,好兆头。”
蓝衣闻言回过头,连忙起身躬身行礼,恭敬道:“三少子!”
蓝焰石头的一边坐下,道:“别那个客气,坐吧。”蓝焰原本不是嫡枝人,脾性没有那么孤傲,平时与其它人蓝家人相处也不错。
蓝衣拘束的坐在一边,两人各怀心思的看着海景。海鸥在海面上欢快的飞翔,不时坠身入海中精准的叼起大鱼来。
带着咸味的海风吹起蓝焰的长发,带着不一样的飘逸。蓝衣支吾好一会才问:“三少子,这次,战争真的会再打起来吗?”
蓝焰回头看着蓝衣,明亮的眸子里划出一丝揶揄,道:“害怕了?”
蓝衣沉默起来,这一次两国和平有二十多年,对于蓝衣来说没有经历过战争不知战争的恐怖。但是,她被绑来的三年里见多了兽族人血祭的场景,如果把这残忍的血祭推演到整个昼照国……蓝衣光想想都不寒而颤。
蓝焰看着蓝衣略显苍白的脸,怜惜道:“族主几次派人寻找你们,只是,没想到他们没有把你们关在血奴繁殖城和王城,而是送到那偏远的卡奈斯小村子。三年里,你受苦了。”
蓝焰的关心让蓝衣忽然觉得十分委屈,她紧咬着下唇,眼泪啪啪的无声落下。
蓝焰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以后定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蓝衣点点头,又想到聂默南,心里涌出淡淡的忧伤。良久她的情绪渐渐的平复。
蓝焰见她神色平静下来,问:“说说蓝目吧,我听绿茗说他会气术?”
蓝衣神色一窒,低眉顺眼的扭头看另一边。昨夜离开时,她没有出声叫住聂默南最根本的原因就怕这个,她不懂气术,不代表她不识气术。昨夜聂默南打退绿茗的正用上了气术。
蓝焰直视着蓝衣,久不见蓝衣回答,他转头看着海景。
聂默南久久的盯着花,脑子里如同浆糊一样。这花名叫紫色妖姬,是他父母在温房里嫁接出来的。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品种,医药价值很高的专利品种。所以,张怀标才惦记上。然而这花,为什么这里也有?此时聂默南有种回到蓝家之恋的别墅里的温室感觉。聂默南不知所措的环顾四周:红木大床,床上躺的正是刚相识的脃公主;奇型怪状的手工编织品;挂着兽皮衣衫的木架子……他是穿越了。那么,这花又是怎么回事?
他决定问清楚,正欲去叫醒床上的脃时,见一名女仆匆匆的跑到床叫道:“公主,公主快醒醒,二王子来了。公主,二王子来了。”
沉睡中的脃猛的睁开眼睛,立刻坐起来道:“更衣。”
女仆们急忙拿出准备好的黑色兽皮缝制好的束腰短裙给脃穿上,这一切就在聂默南发生的。不管是女仆还是脃像是没看到大活人聂默南一样。好在聂默南是个正人君子,在脃光着身子下床时他就扭过脸看向另一边。
脃穿皮靴时看了聂默南一眼道:“你快出去,从窗户出去。快。”
看着脃紧张急切的样子,聂默南没有强求来到窗口时,看着花盆正想问。门口传来女仆道:“二王子到。”
“快出去。”脃急得脸都变色了。
聂默南推开木窗跳了下去。这只是二楼,对聂默南来说也不是大事。聂默南身影刚从窗口消失,女仆引着朏王子大步走了进来。
脃公主穿好衣服端庄的迎了上来,笑道:“二哥,早。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