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华发及腰,碧蓝色的眸子里闪出邪魅的光泽,他缓步进了屋,目光瞟了一眼四周最后落在沉睡九阴身上。淡淡道,“你看到本少子为什么要吃惊。不会幼稚到认为你们进城了我们不知道吧!”
寅客·山微微紧张起来,他有心把九阴叫醒戒备起来,但是,他不能做得如此明显。他站起来躬身道,“谁人不知进王城的每一个人都要经过月家人的眼睛。我只是不知以三少子之尊深夜来此简陋之处,所谓何事!”
月家三少子弦·利山·月穿着白色修身长袍走到火堆旁坐下,叹口气道,“找了十年,没想到在这里。是你找到的还是蓝家那小子找到的?嘛,应该是蓝家小子找到,不,或者说是她主动找上蓝家小子的。对吧?” 弦·利山·月说得轻松自然。
寅客·山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回道,“不知道三少子在说什么?”他心里也清楚想在弦·利山·月面前把九阴的身份蒙混过去不容易。但是,不到最后一时刻他绝不能挑明了,他希望蓝目快些回来。
弦·利山·月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他惋惜道,“对于山家的事我很遗憾。好在有你在,山家不会绝脉。寅客·山,我很好奇,当时生死台上以你的实力不应该会输给蓝家那小子。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你才不得不主动认输?”
对于王宫内的人质交换生死台上的事弦·利山·月是事后听说了,别的场次没什么特别的。最让他在意的就是寅客·山和聂默南的那一场。他想了很多,最终想出一种不可能的可能。可惜那次事后寅客·山和聂默南都逃跑了,而且一直没抓到。
寅客·山没有回答,他早就听闻月家三少子聪慧过人,与昼照国的蓝家三少子蓝焰并称当今最有智慧的两人。在联明面前能少开口就不要开口,这是聂默南说过的话。
弦·利山·月见寅客·山低眉顺眼面无表情的盯着火苗,没有催促什么,悠然道,“蓝家小子人呢?不会去找乐子了吧。哈哈,到是个有趣的人。他叫蓝目对吧!是个杂血。在两国内杂血很多,但是,能让堂堂的山家人屈服的杂血只有一脉,虽然这一脉早已绝脉了。然而伟大的翼神说过世事无常,凡事没有亲眼证实都不要妄下结论。”
寅客·山并没答话任由他侃侃而谈。
“水族一事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七百,八百?嘛,这个无所谓。当年,水族建立起血奴繁殖城后,历代城主都是山家人对吧,想来水家与山家的关系应该是非常亲密的。”
一头华发称得他肌肤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碧蓝色的眼睛倒映着跳跃的火焰,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扔进火堆里又道,“那一夜的王宫里水家一族人全灭,这个传说是整个夜翼大陆的人都知道的事。可是,我非常好奇。当时的水家的实力绝不弱于王室,哪怕加上星月两族人。那么,为什么没能留下一支半脉呢?后来偶尔有个机会听了山家人提过一件事,他们是受诅咒的,因为先人进过王宫后面的圣河。追溯一下历史,在水家被神罚后山家也有一支嫡脉被伐绝了。你说,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水家,圣河,山家……在脃公主欲逃婚的那天,你跟着蓝目一起翻过城墙从圣河逃离的对吧?呵,呵,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呢,对吧,寅客·山!”
寅客·山尽可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就算如此他的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是,弦·利山·月猜测得一点不差。但是,他不能说,也绝不能承认。
弦·利山·月没有理会寅客·山,继续道,“后来,我让人查了一下你和蓝目两人接触的情况。在痂罗镇,你只用一掌就碎了他的内脏。至于他是怎么活下来的,那里可没有蔓珠沙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食用了赤狐丹。而赤狐本就是稀少到快要绝脉的动物,他却轻易的得到这本身就很奇怪。但是,他若是水家后人那就不奇怪了,因为赤狐本来就是水家的守护兽。呵呵,这就可以说得通在生死台上以你山家之名故意输给他了。”
寅客·山很想说些什么来否认,但是,他找不到词来说服这位三少子。他只有沉默,只有用沉默来表示他不什么都不知道。
弦·利山·月把玩着手里的木枝,又看向九阴,似在自言自语,“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王室找了十年的神眼会出现在他的身边了。嘛,就算我知道他是水家后人我又能怎么样,这是属于王室之间的血脉之争,我们这些作奴仆只要做好奴仆该做的事就行……“说完,弦·利山·月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去。
寅客·山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华发轻飘消失在月色下,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寅客·山眨眨眼难以自信,为什么他知道了蓝目的真实身分,也知道了九阴的重要性却什么也没做,走了?
寅客·山扯动着枯黄的卷发真的要逼疯了,这是什么情况!!他在心里狂喊蓝目你还不快死回来!!他没有把聂默南叫回来,却见青鸾带着一副醉意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地上醉意朦胧道,“南哥,南哥,南哥。”
寅客·山立刻跑过去扶着她,满脸的担心道,“你喝酒了?喝了多少啊你醉成这个样子。”
“南哥,南哥,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做你的长伴。是我不够漂亮吗?是我不够能干吗?是我的实力不够强大吗?不管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拼了命的去改的。南哥……”青鸾绯色的脸颊上被泪水湿透。醉意加上泪眼朦胧,伸出手摸着寅客·山脸满是委屈的哭着,“我的心意你不懂么,真的不懂么。”说着把脸凑上前吻上寅客·山的嘴唇。
聂默南是被渴醒的,渴得五脏六腑像是被烤焦了一样。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先是活动一下筋骨,身体软弱无力而且脑袋突突的疼,这是宿醉的感受。这一辈子他只醉过一次,那是八岁是被同门师兄们欺负后的事。那种身体和脑袋像不是自己的感觉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坐起来环顾一下四周,一间大屋子,有桌有凳有放装饰品的架子;有壶有杯,从陈设来看算是高档的住宅。
聂默南下了床,奔到桌边,从桌上的铜壶里倒出水一口喝了半壶。清凉又甘甜的水入了口,浑身舒服多了。他坐到凳子上想着发生什么事了。终于想起为了找青鸾而与别人拼起酒来的事。
聂默南奥恼之极,现在又不是后悔之时。他坐到床上吐纳一番,把体内的残余酒气全部排出来后下床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门却开了有一人小心的走了进来。
聂默南放眼看去却是一字胡木槡,聂默南正欲问这是什么地方是却见木槡用食指在嘴边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