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季仲言听起来诚恳的话音，而眼睛却已经被一层雾气所覆盖。

其实姜乃文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两个人将来会怎么样，她只是觉得现在和季凌寒在一起很开心，至于未来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对于刚刚才恋爱的人来说，结婚是一种憧憬，可那毕竟还很遥远，否则当初还没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姜乃文就会答应季凌寒为了摆脱网上流言的那个求婚。

她想要慎重一点，对彼此都是一个尊重。

只是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那个男人已经为自己打算好了一切，无论是他在，或者不在，甚至连她将来会出现的情绪都想到了。

“姜小姐，我希望你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姜乃文深吸一口气，用最坚定的态度面对他：“很抱歉，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季仲言从微蹙眉心到愁眉深锁，似乎对这样的结果表示不满。

“季……”她想喊一声“伯父”，可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改了口，“季先生，我既不能保证凌寒的情绪不会因为我而波动，也不能保证他和我在一起不会发病，可是你又能保证我跟他分开以后，他的身体状况就能比过去更好吗？”

季仲言的迟疑，让姜乃文的心意更坚定了：“你也无法保证的吧，虽然两个人相处是需要磨合的，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只要这辈子凌寒不负我，我就一定不会负他，不管他今天有没有这个病，我都一定会跟他在一起，如果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就不必了，这根本不能成为我跟他分开的理由。”

反倒是，成了我一生一世要跟着他的理由。

也许是觉得刚才的话有点太不客气了，姜乃文后退了两步，对着季仲言鞠了一躬表示尊敬：“我能理解你身为父亲的担忧，也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的事……”

生怕是季仲言后面再有些什么话，她先发制人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花园离开小区门口并不远，而姜乃文今天穿着一双高筒雪地靴，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在季仲言的视野之内。

他盯着姜乃文身影消失的方向，紧抿着双唇，好久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