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寒冬了。八八年的第一场雪零零散散地飘了下来。一夜光景,土质的地面儿上一片白茫茫的。空气清清地、爽爽地、冰冰地;反倒让人感觉心旷神怡的。数九寒天,虽然天气是一天冷似一天;但黄晨他们几个的友情,却是越来越热火高涨。终于有一天,晨经不住肖剑和汪宏的一再央求。在这天傍晚放学后,拉上李东四人在村头合作社里,简单买了些吃食和一瓶最便宜的半斤装的白酒,一同来到汪宏的临时住处。因事前已挑明此行的目的,所以四人不多闲话,绕到屋后的空地上,汪宏麻利的拢了一堆儿雪土,把早已备好的香点燃插上,然后把吃食摆好当供品。四个人续了年龄依次排好跪下,煞有介事地效仿古人礼数,冲北方向磕了三个头、起了一通誓言;把酒斟满敬了敬天、敬了敬地;接着四人互相称了兄道了弟;收拾了一应物品器皿转回屋中。这是一间暂时没扒的老瓦房,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在屋里生火做饭取暖,所以房内墙壁被熏得黑黢黢的,一股子柴草的烟熏味儿,倒是觉得比白净的房子暖和多了(俗话说:屁暖床、烟暖房吗)。哥儿四个围着一张破旧的小桌儿,坐下来边吃边喝、还边胡侃边诉苦。直喷到晚七点多的时候,老大肖剑、老三黄晨、老四李东才各美美地喝了一碗,老二汪宏他姥娘赶过来做的、香喷喷的芝麻叶手擀面后,意犹未尽地各自回去了。(咱说明一下,这时候汪宏的舅们已不再做太过分的举动了,所以他姥娘姥爷又搬回去住了,现在只是饭点儿时过来给他做好饭,要是他二老生病了,那汪宏就只好自己想门儿。)那之后不久,黄晨又应彭涛和蒙伟的结拜请求,通知了那哥儿仨后,这俩也随到了把子的行列里了。论大小彭涛排五、蒙伟行六,打那儿以后几个人越处越近,犹如亲兄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