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的午饭在哥仨的相互礼让中结束,奔,勋哥俩把热菜及碗筷和馍筐收起,另添几盘耳丝,肚儿丝,“猪头窍儿”(指猪皮冻),花生米,醋调胡萝卜丝等下酒菜。王奔从菜柜桌里拿出两瓶“光肚儿”(没盒子的)宝丰酒,往桌子上一放说:“没啥好酒招待,来,就这些次点的咱们凑合喝会儿。”“哎呀,啥好赖?喝到嘴里都是辣的,能喝就中。再说就我这酒量,凑合来点已经不错啦。”黄晨客气而又谦虚地接道。“咦~我哩哥,恁客气?说这些不就见外了,以前又不是没见识过你喝酒?当然咱家的条件你也是清楚的,一大家子全靠俺爹恁叔一个人干,供着我们两学生,啊,是吧。”勋老弟边摆酒盅边笑呵呵地解释着。“中了,老弟,哥错啦。但我决没说反话意思,好,啥也不说啦,来‘开火儿’(开始……)。”黄晨也乐着认错道。“好,晨哥既然知道话稠了,那兄弟也不说罚 你啦,来,我只敬哥哥两杯。”勋弟把七只酒盅斟满,双手捧起一杯递到黄晨面前。“咦~你这不是也见外了不是?咱哥们儿三天两头的见面,都恁熟啦还端啥哩端?咱直接来几盘吧。再着说奔哥是老大,照理儿得给他先端呀,是吧!”黄晨推让着。“咦~我哩哥?他是我亲哥这又是在我们家,我能给他端?别‘搅泥’(磨叽)啦,来吧,喝喽吧,再推一会酒都‘砍’(洒)完啦。”别看王勋平时一副厚道长相,劝起酒来却是一套一套的麻溜儿。“是啊,是啊。小晨喝喽吧,这是老弟的一片心意。我这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 ,平时你来帮忙出力的也没有好好招待过你,今儿就算补上,啊。”王奔也站起来劝道。“咦~哥还不接?我这手都酸啦。”王勋又把酒往近处递了递说。“呀~老弟,你真是太客套啦,你说说,这,好好我喝了。”黄晨黄晨被弄得怪不好意思的,只得双手接过酒盅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