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社员们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相同想法,齐齐惊讶地扭过脑袋,包括上一秒还靠着椅背打瞌睡太宰治。
盖在脸上《完全自杀手册》滑至下巴处,他懒洋洋地向门口瞥去,眼前画面却让他眸子一缩,和某段不好回忆重叠。
“月见君……?”
事务所门口,站着一位发色如午夜暗蓝年轻男性,几滴不明显冷汗从他额头上缓缓流下,脸色是肉眼可见惨白。他扶着一位失去意识黑发青年,脚步不稳地走了进来。
被扶着青年更加狼狈,他右臂位置空荡荡,血腥味几乎都是从那一处散发出来。
“月见里先生!?”
认出其中一位是有过一面之缘委托人,国木田独步立刻焦急地冲了过去,替摇摇欲坠深蓝发青年分担身上重量。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位黑发男性有些眼熟。
国木田独步关切地问:“您受伤了吗?”
“没。”月见里虹映摇了摇头,轻声道,“请问能帮我治好他吗?委托费稍后付给你们。”
“交给我们吧,您先坐着休息一会儿。”国木田独步架起夏油杰,一边把人送去医务室,一边冲着身后方向大声招呼道,“太宰!过来照看你朋友!”
“是是~”
太宰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医务室方向。
——特级诅咒师,夏油杰。
他记得几年前在可丽饼店偶遇那个人也是夏油杰,似乎是月见里虹映曾经朋友。
他俩怎么在一起?
太宰治很快地收回了视线:“月见君,你先坐下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一看就是头疼发作了,情况似乎比在Lupin那次还要严重,但太宰治不敢上手搀扶,以免情况更加糟糕,只能示意他坐过来,自己则是向饮水机走去。
月见里虹映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在太宰治让出来空位上坐下。
他把手肘搁在桌面上,支撑着头疼欲裂脑袋,手指穿过被冷汗打湿刘海,用手掌托住额头,阴影遮住了紧蹙眉眼。
他在中途就头疼发作了,突然起来疼痛使得他双腿一软,险些连人带杰地一起飞出去。
还好他比较擅长忍耐,一路咬牙强撑,全靠意志力抵达了这栋办公楼。拖着人乘坐电梯时候,他差点连抬手摁楼层按钮都做不到。
“给。”太宰治声音在上方响起,“止痛药带了吗?”
“带了。”月见里虹映接过了水,从口袋里摸出一板药,“谢谢。”
太宰治见他一副不太想说话样子,就没有缠着他问东问西,只是静静地靠着墙壁,仔细地看着他吞下了止痛药。
他外套应该是当作纱布贡献出去了,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白色毛衣,上面蹭到了些许血迹,好在确实如他所说,他并没有受伤,算是不幸中万幸了。
几秒后,国木田独步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向趴在办公桌上深蓝发青年,刚想张口询问一下医务室里那位男性身份,却被站在一旁太宰治比了一个噤声手势。
国木田独步:“……”
啧,太宰这个混蛋。
不明真相人还以为他很贴心,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故意找个借口偷懒!
那么多座位不让人家坐,偏偏把自己位置让出去,不就是不想写报告吗?他总不能没礼貌地把身体不适客人赶下去!
没多久,一位戴着金色蝴蝶发饰短发女性一边整理着黑手套,一边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
“搞定了,人已经醒了。”与谢野晶子语气听起来有些遗憾,“他送过来就是濒死状态了,不需要我大显身手就达到发动异能力条件了。”
趴在桌子上那颗绀色脑袋动了一下,月见里虹映迟缓了一下,才恍然明白这位医师嘴里“大显身手”可能指是把人弄到半死不活状态,而非异能力治疗。
“谢谢,请问我可以进去吗?”
与谢野晶子随意地点了点头:“去吧。”
月见里虹映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朝着医务室走去。
虽然药效还没发作,他脑袋还是一阵一阵地痛,但比起刚才使用异能力赶路状态,他稍微好上了一些,至少不会走路都晃晃悠悠了。
太宰治不放心地跟了上去:“月见君,等等我——”
“你过去凑什么热闹?快给我去工作!”国木田独步伸手去扯搭档衣领。
哪知道太宰治预料到了他动作,灵敏地躲开了,还不忘回头给他补了一个鬼脸:“略略略,抓不到我~”
“……太宰!!!”国木田独步觉得自己血压飙升了,“你给我站住!”
太宰治会停下来就怪了,他熟练地无视搭理脾气暴躁搭档,蹦蹦跳跳地跟上了月见里虹映,还贴心地带上了医务室门。
他刚关上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重物掉在地上发出声音。
他心头一惊,赶紧转过身子,眼前场景却让他诧异地睁大眼睛。
本该在病床上特级诅咒师跌坐在地板上,右侧脸颊又红又肿,嘴角淌下了丝丝血迹。月见里虹映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前方,握紧拳头停在半空中,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月见里虹映用力打了夏油杰一拳。
太宰治:“哇——”
他第一次亲眼看到生气月见君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