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404房……”我想了想又道“是不是简生右手边三道门的那家……”
话一从我嘴里说出来,我立即意识到了什么,冷意直窜头顶——那不就是简生出事那天上午,见到发疯男的那间房么!
我忙将事情告诉了汤都郡。
随着我一五一十的将那日的事情讲述出来,汤都郡的眼前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还有这种事?”
“是啊,当时都给我吓坏了!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汤都郡打断了:“太感谢了你了勇蝶!我想到些事情,得去调查一下——先失陪了。”
汤都郡话说到一半就已经兴冲冲地快步走到了走廊对面的门前,我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汤都郡就已经这么走掉了。
我不快的盯了那门片刻,怏怏离去,回到了厨房。
几分钟后,我端着最后一盘水果来到客厅,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心想这下总算可以休息休息了。
我发现屋子里少了些人,扫视了一圈屋子,还有八个人没离开。我有些不快的发现,这些人里包括那个秃头黄牙面无善相的中年人。
他依旧倚在门口的位置,四处打量着,时而看向聊天的人,时而看向房间摆设,甚至还瞅着门口的鞋打量了一番。
鞋有什么好看的?这人可真是奇怪。我不禁想,也许我太注重他的外表了,难道这只是一个寂寞的,并且有着孩童般内心的人?
我摇摇头,又钻回了我的阵地,厨房。
本想去找张爱华聊天,可客厅现在依旧不宽敞,去到那里也是人挤人,无奈我只好趴在厨房的桌上休息。
忙碌了一天之后,一放松下来,倦意便让四肢都软下来。趴下没两分钟,我便不知觉的睡了过去。
晚上,八点三十分。
恍惚中听到啪嗒声,我睁开眼帘,眨了眨朦胧的双眼。
不知为何,周围异常的安静,厨房有种格外空荡的感觉,睡去前房间里的生气全都被抹杀了似得,屋内温度低了好几度,莫名的冷。窗户也打开着,我心里一阵不安。忙站起来向客厅走去,无论谁都好,想找个人说句话,驱散这些奇怪的感觉。
刚睡醒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我略显摇晃得穿过走廊,刚经过洗手间两三步远,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股臭味。这味道说浓烈也不浓,也并不是真的腥臭或是难闻,但不知为何就是让人从生理上感到不舒服。
我立定与客厅门前,呼吸两口,辨别出来那味道来自背后。
我转过身,打开餐厅窥视进去——并没有人,之前在这里聊天的人已经离开了。
那么这味道就只能是来自洗手间了。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洗手间门口,洗手间的方门紧闭着。
仿佛里面有什么绝对不能放出的恶鬼般紧闭着。
太不自然了——之前人多的时候处于嫌麻烦,们一直都打开着。谁也不会刻意去关上门,除非有人正在使用,而就这一点而言,里面实在太静了。
我紧张起来,咽了口口水,抬手敲敲门:“有人在里面吗?”
没有回答。
我忽然觉得好笑,我究竟是在紧张哪样啊,不过是一扇关上的门,我怎么今天忽然就觉得不对劲了,真是傻。
我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老旧的门关节发出吱呀的声音,展现在我笑容面前的,是一具血染的尸体。
尸体坐在马桶旁的墙角,尸体的脸上插着一把剪刀,剪刀口大开着,深插在眼窝和鼻梁上。看得出凶手刺的十分用力,而且还刺了不止一下——尸体的脸颊上挂着从眼睛里带出的肉屑,血液也像没盖盖子的搅拌机一样,挥洒在墙壁上、尸体上,剪刀更是完全被染得通红。死者的舌头外吐着,舌内侧有着一个剪刀形状的洞,四肢紧贴在背后墙角的两侧墙上,似乎是被逼到死角,在逃无可逃又无力抵抗的绝望中被残忍刺死。
我缩起肩膀,用双手捂着嘴,强忍住上呕的冲动,转身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