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非同州城,从海州到淮安府府,需要横跨三个县一条河才能抵达,第二日一大早,唐子君等人就雇了两辆马车准备启程。
临出发前,李斐去了王枫的住处。
“枫师弟,行李可打点好了,吾等即将启程矣。”李斐站在门口,问道。
“有劳师兄稍候片刻。”王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可要进来用些茶水。”
“师弟,此次马车费用,需吾等共筹,路途遥远,每人需银半两,本来应该替师弟出的,只是,只是???????。”李斐等王枫出来后,开口便道。
王枫背着行囊,闻言看了李斐一眼,不露声色的问道,“无妨,师兄也得开销,何况前些日子父亲给了我一些钱财。”
王枫将准备好的五百文钱早已备好,交给了李斐,口中对李斐奔波准备马车的辛苦,表示感谢。
几个人挤在两辆马车里,倒也不算太拥挤,只是一路也太过无聊了,马车空间小,一路上尽是唐子君等人之乎者也的声音。
马车走走停停,唐子君等人看到山川河流都是诗兴大发,然后就是下马车作上几首听上去没什么水平的诗词,大家互相吹捧几句才算完,就这样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也是为什么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原因吧。
白昼赶路,夜晚投宿,或是客栈或是寺庙或是农家,期间虽说有些波折,但也不算什么大事,走走停停,这一日来到一条河边,一路坐在车上王枫也不知道这是到了那里,只是这河挺宽的,以大明朝的技术是没有办法在上面建造桥梁的,所以得用船只摆渡过河,渡口在一处河流平缓之处,车夫将马车赶了过去,王枫走下马车只见河面十分宽阔,几艘渔船飘荡在水面上,船上偶尔传来几声渔民的歌声,只是声音到了这里几乎不成曲调,几只水鸟跟在渔船的后面等着捕捉被渔船惊出水面的小鱼,真是一幅田园风光。
在渡口停着一艘比河中渔船大不了多少的渡船,很明显两辆马车是无法同时运过水面的,同船家讲明的价钱就让前面的马车上了渡船,王枫是坐在后面的马车上的,所以要等到下一趟再走。
这渡船前行全靠船夫划桨,而且由于水流的原因,船夫还要往上游方向划桨才能从两个渡口之间往返,这一来一回可是需要不少时间,好在府试还有一个多月才举行,时间很充足,只是到了地方还要寻找住处,去晚了的话很难找到合适的,毕竟淮安府的府城并不是在交通枢纽上,人流量没有那么大,所以客栈之类不是很多,二淮安府各州县最少都有一两百参加考试的考生,再有那家境富裕之人身边带着一两个小厮,那人数就多了去了,淮安府的客栈肯定没有那么多的房间,去晚了就得睡柴房了。
睡柴房这事王枫倒是无所谓,但是对于唐子君这些斯文人来说睡柴房可是很大的侮辱,而且不是好兆头。
就在几人望穿秋水终于看到渡船往回返的时候,这时候渡口处来了五个盐丁,淮安自古产盐,自汉朝将食盐收为官卖之后,这私盐就一直跟着存在,毕竟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有了私盐自然就要查处,所以这盐丁这种职业就出现了。
这几个盐丁也是军户的一员,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铁尺和锁链,不像是军户倒像是衙役,不知道他们此次出来是什么公干,宋朝之后军人的地位一直很低,明太祖时期好了很多,但是土木堡之变之后,这大明朝的天下彻底成了文人的一言堂,没看见连嘉靖皇帝都被文官气的多少年一直躲在皇宫里,到了万历时期更是几十年的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