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写完,微微吹了吹墨,便将写满字的宣纸,双手递给了那位挺身而出的学子。
那位学子面带嘲弄的笑,对王枫递来的诗词根本就没报什么期望,刚才王枫挥毫泼墨的样子也被他认为是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之,虚张声势而已。
那位学子带着嘲笑的目光看向王枫所作诗词,想着看看这位被红酥手的“才子”被自己逼的,又做了什么贻笑万年的诗词。
然而
只是一眼
那位学子脸上的嘲笑便枯萎了,一脸便秘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众人非常好奇,怎么会这种表情,难道说那位“大才”做的诗词真的是这般不堪入目吗?
于是众人不由好奇的,嘲笑着,追问。
那位学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将手中的宣纸递给众人传阅,然后大家也都是一副便秘的样子了。
当宣纸传到钱学正手中时,宣纸已被众人弄的有些皱了,但上面的字体却是愈发清晰可见: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钱学正久久不能从宣纸上移开眼睛......
惊仙诗会的气氛此时变得很奇怪,从诗会一开始大家都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即便是嘲笑起哄朱平安时,也是热闹非常,可是这一刻气氛却安静得有些奇怪,往常大家做了一首诗词,就会有人点评云云,可是此刻却无一人出声,人人一副便秘的模样。
怎么气氛这么诡异?
可是那少年又做出什么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了吗?
为什么大家表情都这么怪怪的,好像,好像女儿家来了亲戚似的。
负责唱诗的美貌歌姬很是诧异,为什么大家看到那纨绔少年作的诗后会那个样子,感觉怪怪的......
过了有数分钟吧,鸦雀无声的气氛忽然间变的吵杂了起来,大家或是自言自语或是交头接耳或是小声质疑,楼上气氛又变的像菜市场似的:“虽说意境优美、情真意切,又清新淡雅不俗,可是总感觉怪怪的,这是什么词牌嘛,根本找不到对应的词牌名嘛,真是乱弹琴,会不会作诗啊?”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也能有‘知交半零落’的感慨?你的知交也不过十二三岁年龄,又没有山洪地震天灾人祸的,还能零落?”
“怕是整个海州学子书生担心我等会这般考究他们甲榜大才,为了遮掩他那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的佳作,齐心合力帮那甲榜大才炮制出来的吧,只是可惜那首诗词无药可救,合海州之力也只能做出这等不伦不类的诗词......”
“从别的地方抄来的吧......”
“我也感觉是从别处抄来的,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买的,一个少年能做出这等诗词来?”
“这孩子想出名想疯了吧,买这首诗词,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人们一开始声音并不大,只是试探性的质疑,没想到大家很多人都在质疑,于是交流碰撞火花,声音也就大了起来。一开始大家是对这首诗词的词牌名进行质疑,再然后就是对诗词的内容进行质疑了。
“这首诗词可是你作的?”久久不能从诗词中移开眼睛的钱学正,终于从诗词中移开了眼睛,但是心中却是有一团一团又一团的疑问,不由抬起 头看着王枫,盯着他的眼睛,大声问道。
未见这少年时,听人说了他那首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长亭外,古道边,一行白鹭上青天的诗以及在县试中吃喝睡觉的种种行径,钱学正可谓是心中一团火,在心里面也勾勒了少年形象出来:肥头大耳,浑身无能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