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给她盖被子。

“醒了？”他问道，“一沾床就醒……看来，以后还是要我抱着你睡？”

“我怎么突然就睡了啊。”姜怀思揉了揉眼，“不行，还没有到零点，我要保持着清醒，和你一起守岁。”

“睡吧，今年明年，又或者是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可是守岁……”

“先睡。”

姜怀思很坚持，推开他的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守岁。”

“好，”沈遇安也只能由着她，“不过，不用下楼了，我们就在房间里。”

她点点头：“我去洗个脸，保持一下清醒。”

沈遇安无奈的摇摇头，她倒是还挺有自己的坚持。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十点，就她困得那个样子，估计撑不了半个小时，又睡了。

洗了脸，拍了拍自己，姜怀思清醒多了。

她呼了一口气，对着镜子揉捏着自己脸颊上的肉：“不能睡不能睡，现在是大年夜，要守岁守岁！”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姜怀思的睡意消散不少。

沈遇安含笑看着她：“醒了？”

“嗯嗯，”她点点头，嘟囔道，“不该喝酒的。”

“喝一点也没事。”

“我记得……”姜怀思挠了挠头发，“我睡觉之前，你好像在跟我说什么。但是当时我太困了，就没有听清楚……你说了什么啊，再重复一遍。”

沈遇安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还听到了？”

“嗯，没听清。”

他说道：“我说，想和你举办婚礼。”

姜怀思怔了怔，眨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婚礼？”

“嗯。”

“我们不是都结婚了么，证也拿了……”

“我说的是婚礼，”沈遇安打断她的话，“你知道什么叫婚礼吗？”

姜怀思点点头，但是她的眼睛还是像小鹿一样无辜，就这样看着他。

沈遇安抬手，落在她的发心上，然后一路顺滑下来：“那，愿意吗？”

她还是点了点头，过了两三秒之后，又反悔了，摇了摇头。

“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沈遇安问道，“点头又摇头，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想举办婚礼。”

“为什么？”

姜怀思歪着头，想了想：“因为，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婚礼对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不是必需品。”

“女生……不是都幻想着，自己能够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吗？”

“我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但是真正结婚了，我想，婚礼什么的，倒是无足轻重了。最重要的，是我和哎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

沈遇安说道：“这跟举行婚礼，并不冲突。又不是说……在婚礼上，新郎换人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姜怀思伸手去捂他的嘴，“我是觉得，我已经足够幸福了，所以还是低调一点吧。”